此言一出,花厅内众人的神色各异。
许氏和宁子鸣、宁紫卿六目相视,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又倏尔敛眉掩去眼中的情绪。
老夫人则阖上眼睛,眼不见为净,从袖口中抽出佛珠,嘴里轻声念叨起来。
李姨娘捂嘴轻咳了一声,苍白的眉眼泛着几丝淡漠,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像是周遭一切都与她无关。
刘姨娘和宁紫凡默默对视一眼,脸色微变,继而很快垂首,恨不得将头埋进桌下。
赵惜月指尖一颤,慢慢攥紧又松开,目光状似无意从宁坤和宁竹鸣脸上掠过,刚才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似又微微动摇起来,神色略显纠结。
[这人也忒不讲理了,说不过就恼羞成怒,以身份压人。]
[宁坤先生,你值得拥有草泥马这种动物!]
云容蹦跳起来朝宁坤汪汪大叫两声,另附赠了几个白眼给他。
宁竹鸣循声睇向云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听得宁坤的话,宁忠表情一顿,一时僵立在那,见宁坤冷眼扫过来,宁忠方缓神过来,无奈地看向宁竹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且慢。”
宁竹鸣说完缓缓抬头,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嘴角却浮现淡淡的笑意,
“敢问父亲,孩儿是哪里不敬嫡母,难不成好心建议也不能提?随意让下人污蔑主子,造谣生事?孩儿竟不知道国公府原来是这样的家风。”
宁坤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暗了下来,说道:
“牙尖嘴利,巧舌如簧。你刚才语气狂妄,目中无人,哪是好心建议?在国公府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
“如此说来,父亲今儿是无论怎样都要责罚孩儿?”宁竹鸣眉梢微挑,抬眸说道。
“是又如何。”宁坤凝视他,语气不容置疑。
二人目光对视,半分不让,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寒凉起来。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良久。
宁竹鸣冷笑一声:
“父亲要责罚孩儿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明日陛下问起,父亲可有想好对策?”
宁坤眉头一蹙,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