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
何况世家子弟未婚前有通房是件稀松平常的事,不过为了注重名声,也尊重嫡妻,第一个孩子一般须由嫡妻所出。
这也是宁子鸣这么多通房却无所出的原因,事后那些丫鬟们都会喝避子汤,若是万一有孕也会采取强制措施。
只是老夫人知道自己的这个嫡长孙是个异类,又是个硬骨头,并不受她摆布,她只能寄希望于宁坤。
宁坤听罢,眉头微敛,压下不悦的情绪,望向宁竹鸣道:“若此事属实,你就收了那丫鬟吧,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宁竹鸣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说道:
“父亲,孩儿不愿。缘由有三,其一,云容和国公府签订的是三年契,并未曾签卖身契,所以孩儿不可随意收其为通房。
“其二,孩儿曾允诺母亲今生只愿得一良人。纵使花有百媚千红,孩儿只怜取一朵足矣。也并不想收什么通房或侍妾。
“其三,那夜云容坠马昏迷,事出突然,孩儿情急之下才抱她回云中院,并未存亲薄之心也无男女之情,孩儿与她之间清清白白。”
话音落地,宁竹鸣余光下意识地瞥向云容,只听她内心正说道。
[原来如此,竟是我自作多情了,也许是他对他手下的每一个人都这么好吧,竟无端让我产生错觉。]
[只是这样也好,我终将离开,本不该心存留恋。]
云容的话让宁竹鸣心头欣喜和苦涩交加,欣喜的是他知道云容也对他存有爱慕之心,并非自己一厢情愿。
苦涩的是她显然对自己的话有所误解。他不愿收她为通房是想待她身上疑点解开,二人感情水到渠成之际再明媒正娶。
可如今并非最佳时机。
听她的意思,是想三年契约满后就离开么?
宁竹鸣这边正暗自想着,忽觉一道烫人的目光驻足在自己身上,不禁抬头望去,只见赵惜月慌乱垂下眼眸。
宁坤闻言眉心紧皱,这无疑是当众甩脸给他看,他目光微抬,眸底盛满浓郁的逼压之气:
“你身为朝廷命官,自当谨慎言行,礼仪有度,不管是何原因,不管那丫鬟是否有契约在身,你们二人当众搂抱,已是事实。
“若是这话传到外头,被朝中御史状告,我看你这从五品的官也是做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