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被这样的人骗了几十年,时至今日还心存侥幸,自我折磨!”
秦夫人越说情绪越是激动,说到伤心处更是一口郁气梗在心头,喘不上气来,只能双手握拳不住的捶打着自己的心口。
江姝静见她如此情状,急忙为她倒了一杯清茶,茶水散发着清甜的香气,劝道:
“夫人如今不过三十有余,人生尚且还有大半,此时看清枕边人绝非良人也是幸运。夫人喝杯茶,顺顺气。”
秦夫人闻言捧起杯盏,送至唇边饮了大半入喉,果觉原本梗在喉间的郁气散开,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
垂眸看见杯底徐徐飘荡着的几朵麦芽花,秦夫人不由得在心中暗暗赞叹江姝静心思之机敏,浅笑道:
“看来江掌事对我,对秦府都是知之甚详啊!”
往事却也寻常。
不过是一对无依无靠,家底又很微薄的年轻夫妻孤注一掷,带着所有的家产来京城博一个前程。
奈何路途遥远易生变故,算了又算且紧巴巴的盘缠在还未入京时便已花完,所以男子便打上了自家妻子压箱底的那只镯子的主意。
可男子也知道这镯子是岳母留给妻子的陪嫁,传了两代人的东西,意义非凡,恐妻子不肯。
于是悄悄的拿了镯子典当了,且在妻子着急乱找的时候一句轻飘飘的或许丢在路上了就想将此事揭过,又以时间仓促恐赶不上科考为由催促还想要继续寻找的妻子与他一同离开。
后来,这笔典当换来的银子不仅周转开了他们的盘缠之急,也成了男子敲开京城仕途的问路石。
可秦家家底微薄,上京城尚且需要卖掉妻子的陪嫁,更没有多余的银钱打点通融官场上下。
男子兢兢业业在京城熬了数年才站稳脚跟,入了有名无利的国子监,给自己的仕途定了性。
当年还心存一份良知的秦大人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不仅不愿意花数倍的赎金赎回那只手镯以偿还妻子,甚至还多方阻挠妻子的寻找,生怕当年的无耻行径被公之于众,毁了他多年的仕途经营!
“夫人,你身边伺候侍奉的丫鬟婆子无一不是祭酒大人的心腹,你可知道你派出去寻找手镯的人从没有出过京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