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材冷笑,“要不是孟芸儿算计,我也不会同小婳生了嫌隙,错失老苏家这么一个金大腿,现在去汤山府,自然是找她要钱!先将赌坊的赌债给还掉,再徐徐图之。”
“找孟芸儿要钱?”
冯母满眼怔愣,“你这是在说什么傻话?孟芸儿从小爹不疼娘不亲的,孟家人现在自身都难保,更别提孟芸儿一个不受宠的女儿,又能有什么银钱!”
“孟芸儿没有,可她爹有啊!行了,我不跟你说了,再晚些,这钱怕是就到不了咱们手里了。”冯子材拿上钱袋子,又换了身衣裳,便出了土房子。
一路飞快往村口去。
小婳说得对,按照孟永富见着狗都要拔狗毛的性子,暗地里定还有不少积蓄。
他和孟芸儿终究有过一段情,现在孟家势落,他得替孟芸儿将这银子弄到手。
不然,就全便宜孟福那个蠢货了。
到时候,孟芸儿给他一半作为感谢总不过分吧?若是银钱足够多,等还完赌债,说不定还能余出一部分给他去赌坊翻身。
而被他念叨的人,此刻正在千里之外的汤山府,穿街走巷收脏衣裳。
“我是不是早就同你说过,这衣裳必须洗得干干净净,一点污渍都不落下。
可你倒好,这么一块指甲片大的油渍竟然看不到,眼眶子里装的两个东西难不成全是摆设?
害得我在主子面前被骂成孙子,这活儿啊,你不用再干了……”
少女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却是完全不敢吭声,连忙从袖口掏出七八个铜板塞过去,“王大娘,我知道错了,这次是我不好,才连累了大娘。
但我保证,这样的错以后定不会再犯。
我家里几张嘴就等着这洗衣的活计吃饭,王大娘行行好,暂且饶过我这一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