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一天天回暖,我怀孕的反应也慢慢变轻,估计适应了。虽还吃不多,但每次也能吃进去小半碗,有了力气,终于不再整日躺在炕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了。
精神好的时候,就前后院溜达溜达,有时还能走到西跨院坐会儿。听听老太太和老爷子拌拌嘴,逗逗满院乱跑的小石头,适当活动一下,转移转移注意力,也蛮有趣的。
走得累了还得需要二栓搀扶,或直接抱回炕上,娇气地让老太太半句苛责的话也说不出,还说:“现在家里干活的人多,你好生将养着,别有大碍我就烧高香了。”
这天趁着日头正盛,刚在西跨院的院子里坐好,就见小花哭着跑了进来。
老太太赶紧放下手里的玉米棒子:“我的个乖乖,这是咋了?在婆家受委屈了?”
只见小花抽抽噎噎地抹着眼泪:“没有,娘,就是一想到要跟相公分开,我这心里就不好受。”
“啥?为啥要跟你男人分开?他要去哪?那个挨千刀的呢?自己媳妇都哭着跑回娘家了,也不知道跟过来哄哄?”
老爷子皱着眉头道:“还没问清楚啥事呢?你这又开始抱怨上了。”
老太太尖着嗓子说:“不管啥事,反正让我闺女受了委屈就不行。”
虽然是一家之主,即便当了族长,日常琐事,每次交锋,老爷子也是屈尊于老太太之下,音量和气势从没占过先。
一般俩人互相指责时,儿子和媳妇们就不插嘴,只看他俩较劲。半盏茶的功夫都过去了,俩人还在说,甚至是扯起八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至于小花为什么哭着回来,还是没弄清楚?
等到赵竟成和里正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俩人才偃旗息鼓,鸣金收兵。
赵竟成一进门就直奔小花,拉着她的手哄道:“别哭,知道这两天你情绪有点低落,这不还没商定好吗?实在不愿分开,带你一起去就是了,正好你也能照顾我的衣食起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