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拿着草图,吩咐道:“三儿,明天你去镇上走一趟,将赵家庄的牌匾定好,跟老师傅说,要得急,最好给3天内做好。”赵竟成点点头。
“二栓子,顺子,明天咱们叫几个汉子去砍树。二栓媳妇,还得去那砖厂拉两车砖用。”
“里正叔,需要多少,直接让我爹和大哥去拉就行了。”
里正昂首阔步带着赵竟成走了,从头到尾一句也没说起流民怎么安置的情况,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竖牌坊的事情重要。
别看只是个牌坊,可对宗族深厚的观念一下子就被放大开来。虽不是高门显贵,只是小农经济的建宗立族,但这种精神上的牵扯,迫切需要找到强大而明确的归属感和安全感。
第二天一早,这事就在村里传开了,赵家村的村民们都自发过来干活,搬砖的,和泥的,砍树的,刨皮的,刷桐油的,好像整个村子都动了起来。
旁边下湾村的闲汉有那过来看热闹的,嬉皮笑脸地上前说道:“以后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一声。”
老太太正好听见了这话,呸道:“我们赵家庄的事,哪用得着你这外人插手。”
那个人有没有听见不知道,反正周围这些赵家村的人都听见了,一个小小的牌坊,竟无形中划定了界限。
短墙垒好了,柱子也竖了起来,两个横梁中间设置了凹槽,等牌匾到了,直接插进去再楔紧就行。
牌坊的木工活是大哥做的,他的手是真的巧,只拿着草图琢磨了一下,就将几根柱子卯接的结结实实。柱子下方,还做了三角支撑,使劲摇晃都摇晃不动。
牌坊刚立在了村口,村民们便争前恐后的要从这儿走,其实进村没必要专门从牌坊下面经过,也能从短墙一侧绕过去,但大家就是这么执着,特意要从坊门进,好像只有经过了牌坊,才算真正回了赵家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