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尧走过去,知晓了前因后果。
他沉吟片刻,本着对刚刚离开那些人的好奇态度,正斟酌字句准备主动请缨。
沈枝便无奈的揉揉脑袋:“算了,我去看看。”
他们去确实不合适,她也是被接二连三的状况冲昏了头脑,想着回避……
一来他们不是专业人士,再者傅思明现在的状态可能有些异样,不能引起怀疑。
梁兴尧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多年专业训练让他脸上的表情趋于稳定,其他人也没看出什么不对。
此事不宜宣扬。
只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傅思明到底什么身份,受个伤居然能惊动那些人?
沈枝推门进入,快速合上门。
手术室的灯已经关了,看到眼前场景,她真的很想骂人!
那些人就这么走了,连块布都不给人留。
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拳头握紧又松开。
胸腔里心脏跟打鼓一样,剧烈闹腾。
而她此时的沉默,震耳欲聋。
她想回避,想转身就走。
内心犹如一百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把她的心灵世界踩得面目全非,却避无可避。
她强压下情绪,指尖颤抖。
伤口只需要简单的重新上药包扎即可,需要处理的是擦拭与更换被套床单。
沈枝平复了两秒心绪,扯过一块干净的无菌布料盖住。
左手腕突然被人紧紧攥住。
右手立即收回,条件反射性的抽出一根银针对准傅思明右手臂。
没有醒。
傅思明没有睁眼,可能只是把她的手当成了救命稻草,把剩余的力气都使在上面了。
攥得她手腕生疼。
还要扎下去吗?
他已经这么惨了……
沈枝对准他手臂位置的麻穴,平复了一下呼吸,悬针不决。
她眉头下沉,眉尾轻挑,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可不抽回左手,难道她用一只手?
她试着抽出手腕,傅思明却抓得更紧。
沈枝全身血液逆流,热量聚集在耳朵尖,不自觉又扭动了一下左手腕。
昏迷中的傅思明以为救命稻草要逃脱,使出吃奶的力气死死攥紧。
沈枝眼泪星子都要冒出来了,正要动手,傅思明却因为吃痛放松了少许力道。
松了一点,并未完全松开。
梦中的他非常不安分,仿佛在经受十八层炼狱酷刑,偶然间嗅到一丝沈枝的气息,便拼尽全力伸出手抓住。
直到身上传来剧痛了,他才后知后觉松了些许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