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柳丹彩灼春融,
林沐熏风醉满园。
见贞已去心犹在,
君子长情几时休?
“呵,只是一首平平无奇的藏头诗。”宁竹鸣轻抬眉梢,嗤笑出声。
李德和宁三四目相碰,心照不宣地齐齐探头一瞧。
不一会儿。
李德抬眼看向宁竹鸣,说道:“公子,有人约您后日戌时桃林相见?”
接着低头又细细琢磨一会,讶异道:“约您之人是赵姑娘?”
宁竹鸣微微颔首,神色忽然严肃道,“她见我是因为母亲之事。”
见宁三和李德愣怔在那,他伸出食指点了点诗中的‘柳沐贞’三字。
宁三反应过来率先问道:“那公子可要前去?小的没记错的话,后日可是国公爷归府之日。”
李德接过话苦口婆心道:
“还请公子三思,您私下去见,恐有不妥。若是让有心人发现,您到时百口难辩。况且,小的瞧那赵姑娘满口谎话,虚伪至极,您可千万别又错信了她。”
公子和赵惜月的事一路走来,他最是清楚,因二人之间的传信都经由他之口,公子虽说其他方面机智过人,可在男女感情之事上,他倒觉得并不比自己强多少。
也主要是夫人早逝,身边也不曾有长辈指点,单纯靠公子无师自通。
李德还沉浸在思绪中。
只听宁三也附和道:“公子,李德所言在理,还望公子从长计议。”
“你们二人话太多,吵得很。”宁竹鸣按了按眉心。
知他们也是一番好心,默然几息,他轻声笑道:
“有些错犯一次就足以刻骨铭心,本公子又不是蠢得无药可救,岂会重蹈覆辙。”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
宁三和李德见状作揖后一起转身离开。
目送他们远离。
宁竹鸣低头紧紧盯着书案上的信笺,昏黄的烛火在房间里摇曳生姿,跳动在他周围,浅浅的温暖悄然逗留在他身上,仿若母亲轻抚的双手。
赵惜月果然对他甚为了解,知道母亲是他的症结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