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一返回云中院,便疾步来到书房,将春妮所说之事原原本本地禀告了宁竹鸣。
听完他所言。
宁竹鸣怔怔出神,忆起彼时状况,理智犹如孤舟般被冲动的海浪吞没,冷静下来细想这般行为确实不妥。
不过事已铸成,为今之计也只能见招拆招。
随后他抬头看向李德,平静道:“此事我已知晓,你且退下。”
李德见主子神情淡然,想来已有应对之策,揖了一礼后正欲转身离开。
忽而听见宁三在门外朗声喊道:“公子,小的求见。”
“进!”
听罢,宁三抬步跨入,举起手中的一封信,躬身说道,
“公子,此封信不知是何人丢在云中院门口,宁一捡到后见写有公子亲启的字样,本欲交给李德,适才未见到李德,恐事情紧急就交到小的手上。”
宁三说完后侧身将信递给李德。
李德接过信,顿时心生警惕:“公子,此信来路不明,您是否要看?”
宁竹鸣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暗芒,淡淡说道:“看,怎么不看。我倒想知道这人意欲何为?”
“既如此,让小的替您打开吧。”李德攥着信封的手指发紧,双肩忍不住微微颤抖。
宁竹鸣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勾唇一笑道:“拿过来吧,本公子自己来拆。”
想到公子身边的阴谋诡计层出不穷,李德私心不希望他有任何损伤,还是自己冲锋在前为好。
李德陡然挺身,下定决心道:“不,小的来拆。”
见他目光坚定,倒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宁竹鸣嗯了一声,缓声道:
“你不必如此紧张。既然有心传信,倒不至于明目张胆地做手脚,不然岂非将证据拱手奉上。”
李德闻言脸色稍霁,很快将信封撕开一个口子,取出里面的信笺,粗略过了一遍,说道:
“公子,是一首诗。”
话音一落。
李德随即走上前,将信展开平铺于书案上,宁竹鸣放眼望去,只见信上写着:
后竹幽深携晚风,
日暮烟霞入水中。
戌时月上更鼓响,
时光荏苒逐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