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竹鸣听完倏尔笑了起来,只是那笑中藏着无限的悲凉。
他突然不想和赵惜月争辩。
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说无益。
他竟不知道,自己与她竟横亘着一座永远无法跨越的天堑。
都说日久见人心,可人心复杂多变,岂是轻易能看清的。
“你走吧,这水已凉。”宁竹鸣的声音听不出悲喜。
赵惜月缓慢起身,目光驻足在宁竹鸣身上良久,转身抬脚向亭外走去。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宁竹鸣的声音,“等等。”
赵惜月闻言眼神微亮,嘴角扬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转身,莲步轻移朝他走近。
只见宁竹鸣从腰间荷包中取出香囊和平安符,放在桌上,缓缓说道:
“今日种种似水已凉,明夕何夕已是陌路。这些东西你拿走自行处置吧。”
听闻这些。
赵惜月面上深藏的笑意瞬间停滞。
她极力掩饰面上的不适,心中那缕莫名的窃喜也幻化成愤懑。
拔高了音量,脱口而出:
“宁竹鸣,你这是何意?难道要将我们之间所有的念想都通通销毁吗?”
云容瞪大眼睛,竖起耳朵,唯恐错过好戏。
距离较远且二人说话又轻,她不是很能听得清,全靠她聪明的大脑结合他们演绎的画面来拼凑剧情。
只是这句话的分贝高得足以能让她听清。
猛然听闻此言,心里顿时有些瞧不起那姑娘。
既当又立,当真是两手都抓,两手都想硬,妥妥一朵高级白莲花。
好在,那公子长了嘴,不负她望。
宁竹鸣眉头深锁反驳道:
“赵姑娘,宁某想着既已分开,这些东西自然要物归原主。
“你日后嫁人,总不希望你的夫君在宁某身上发现这些吧?”
云容:这公子真·人间清醒,拿得起放得下,倒是难得。
赵惜月似有些不能接受宁竹鸣突然对她的态度,眼眸发红,“你说什么?赵姑娘?我们之间已如此生分了吗?”
宁竹鸣揉了揉眉心,甚是不解:
“既然桥归桥路归路,自然需断个干净。藕断丝连不是君子所为,亦是对你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