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聂采宁顿时慌了神,连忙摆手喊道:“哎呀呀,现在可不是赌气任性的时候啊!要不这样吧,等以后我们把这些灯笼都卖出去,不管能赚到多少银两,我都愿意与你平分利润。怎么样?这总行了吧?”
然而,叶炽侠并没有因为聂采宁的提议而动容。她缓缓抬起头来,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眸直直地望向面前这个令人生厌的男人,嘴唇微微颤动着,轻声说了一句不知什么话。随后,她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望着叶炽侠渐行渐远的背影,聂采宁一脸茫然,满心疑惑。他使劲儿揉了揉耳朵,自言自语道:“奇怪,刚才她说的到底是什么呢?我怎么一点儿都没听清……”
伤心欲绝的叶炽侠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独自一人缓缓地行走在幽静深邃的树林之中。她那原本灵动有神的眼眸此刻黯淡无光,宛如失去灵魂般空洞无神。夜晚的黑暗笼罩着她娇小的身躯,但她却毫不畏惧,就这样一直不停地走着、走着……
时间悄然流逝,黑夜渐渐被黎明的曙光所驱散,而叶炽侠依然没有停下脚步。她从漆黑的树林一路走到了波涛汹涌的海边,仿佛这漫长的路途也无法缓解她内心深处的痛楚。
一路上,叶炽侠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聂采宁相处时的那些温馨画面和甜蜜瞬间。他们曾一起漫步于花前月下,互诉衷肠;也曾并肩作战,共同面对种种艰难险阻。然而如今,一切都已化为泡影,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迷茫萦绕心头。叶炽侠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
与此同时,在聂府内,聂采言与殷悦正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外,透过门缝小心翼翼地张望着房中的情景。只见房间里,聂采力一脸倦容地躺在床上。原来,他之前前往月明寺祈福归来后便在家中静养身体。
这时,聂仁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进房间,并轻声呼唤着聂采力起床喝药。然而,聂采力却显得极为不耐烦,他皱着眉头嘟囔道:“哎呀,喝什么药啊!我说了不想喝就是不想喝嘛。”
聂仁见状,不禁微微皱眉,语重心长地劝说道:“阿力,朝廷马上就要举行恩科取士了。你若不尽快将病养好,重新开始练武,又怎么能够有机会考取武解元呢?”
聂采力听后,依旧提不起精神,有气无力地回答道:“爹,我对什么武解元根本没兴趣。我现在唯一想见的只有书仙子。”说罢,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翻身面向墙壁,不再理会聂仁。
而一直在门外偷听到这番对话的殷悦,心中顿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她深知聂采力对书仙子的一往情深,可这份深情却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想到这里,殷悦眼眶微红,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下来。
聂仁哄道:“你喝完这些药,书仙子就会来。”
一听这话,聂采力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气鼓鼓地嚷道:“哼,我才不会被你们轻易哄骗呢!这药我就是不喝,我偏要生病,而且病得越重越好!因为只有这样,书仙子才会前来探望我。”一边说着,他竟然开始动手去解自己的上衣扣子,眨眼间便将上衣脱了下来,整个上身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看到儿子如此激烈地反抗,聂仁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妥协道:“好好好,既然你这么不愿意喝药,那上药了行吧?”
然而,即便父亲已经做出让步,聂采力依旧满脸不情愿,心情愈发烦躁起来,冲着聂仁大声喊道:“爹,您快出去吧!除了书仙子,我谁都不想见。别在这里烦我啦,快走快走!”
站在一旁的殷悦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像着了魔似的,对所谓的书仙子这般痴迷,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毫不在意,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悲凉和失望。她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于是默默地转身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找了一把椅子缓缓坐下。此刻的她面容憔悴,眼神空洞,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显得无比寂寥。
聂采言目睹大嫂这番模样,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想起之前曾劝过大嫂暂且不要来探望二哥,可没想到结果还是如此令人心痛。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对殷悦说道:“嫂嫂,我早就跟您说过,让您先不要过来,如今亲眼见到二哥这样子,您只会更加伤心难过啊。”
殷悦轻启朱唇,缓声说道:“现在难得他开窍了,再加上如今朝廷大开恩科取士,如此良机,你说说看,我怎能不为他心急如焚呢?”
一旁的聂采言微微皱眉,应声道:“可是嫂嫂你也都瞧见了,如今二哥呀,除了那位书仙子之外,其他人的话语对他而言简直如同耳旁风一般,根本听不进去半句。”
殷悦闻言,不禁将目光投向了窗外,幽幽地叹了口气:“唉……照此情形来看,恐怕唯有解开这铃铛之人才能化解当前困局了。”
且说这位被视作能解铃的关键人物——白皓雪,此刻正藏身于茂密的树林之中。只见她悄悄地躲在一棵大树背后,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紧盯着前方。原
来,在那里正有一对母子在树下虔诚地祭拜着,袅袅升起的香火在空中弥漫开来。待到那对母子收拾好物品离去之后,白皓雪迫不及待地快步走上前去,贪婪地吸食着那所剩无几的香火。
只可惜,那些香火实在是少得可怜,她才吸了没几口便已消耗殆尽,但她的小肚子依旧饿得咕咕叫。
正当白皓雪饥肠辘辘之时,她忽然瞥见地上有几根刚才那个小孩子吃剩下的鸡骨头。这意外的发现让她欣喜若狂,连忙满心欢喜地弯腰捡起这些鸡骨头,准备好好品尝一番其中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