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的表情与先前自己晓得时一样,他便笑的更高兴起来,一面回忆忠承的话:“就是这,一两天了,生了个妹妹,六斤几两,六斤四两,在医院生的。当老汉了。”
“......”好半晌才笑起来:“今朝打电话说的吗?啷个样嘛,娃儿大人都好不,那转来不嘛?谈哪阵儿转来没有。架先一点没谈说怀娃!”
老张就为难起来:“他不说你哪个晓得呢,隔恁远……大人还好,像说娃儿不啷个好,在医院抢救,说是看不到人呢,医生不准进去。”
“好恼火吗?生的啷个病嘛?”她想来想去还是激动不已,又问:“跟妈妈打电话没有嘛,他啷个说嘛,转来不?”
“恐怕他那意思是暂时不转来吧,娃儿生病不好挪身欸,晓得啷个病呢,光是说多恼火.......今朝打电话喊我拿点钱给他欸,起码好几万不晓得够不够。”
忠传一双眼睛怜悯的看着父亲,像看着此时的忠承一样,半晌,又唉声叹气的转过头去:“点儿信都不晓得,恁大的事都不跟屋里说哈......难怪那时候说领证就领证了,酒都不办就慌着喊拿户口本。”
又忧愁的望着父亲:“那啷个办嘛,他说没有。”
“还有啷个整啊,医吧,啷个整呢,猫儿狗儿也是一条命。”老张叹口气,像嘴里抿了黄连一样难过,烟嘴含在嘴上也不管它,任烟灰掉在大腿上,满屋子都是辛酸而无助的气息。半晌,望着忠传试探的笑:“你有没得嘛,你有好多,拿借点给他嘛,等他度过这难关还给你。”
怕她不信服,紧又笑:“该花不到上十万哦,娃儿出院就好了噻,大人娃儿出院就好,他还在上班,在做生意的嘛,他做了拿来还你嘛。”
只见忠传面露难色,眼睛望一阵电视,踟蹰不已,望地上道:“我哪里有好多钱嘛......”
老张咳嗽一声,露出理解她的笑容,眼睛望着电视,一副难为她的惭愧样:“就是说啊,医院这个地方……”
“......眼看马上九月份娃这里开学要用钱,去年卖苞谷的钱妈妈住院交了四千。”她的手在衣服口袋里摸两下,更皱紧眉头:“这又没赶场,前面唛还说背谷子到街上卖,这又没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