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着赵盈在谷堆里走来走去踢埂子,耳边听着卢定芳和黎书慧的絮叨,想着张口也说一说近日看到的有关王黑娃的一切种种,还没开口,卢定芳的叮嘱又过来了:
“你可不要像他那样啊!不好好读书到处跑耍嘛!要像哥哥学欸,上课好好听讲,好好完全作业,放学了个人回家不要到处乱跑,你要像他一样逃课混日子,你老汉回来要整你哈,个人不兴好好听着,你看你以后会不会后悔嘛!不听话哪天也让你像他那样不准你再读书整天弄个背篓给你背着你看你辛不辛苦,你以为吓唬你呢!”
“……”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他烦不胜烦的跟两人吼:“我个人不晓得唛?一天到黑的念!”
“嘿——说你还说错啦?你还有脾气嘞!”卢定芳更正经八百瞪着他:“又跟着他跑几天心又跑野了是吧?又不听话了?心就根本没在读书上,老话真是不假跟着状元得秀才,跟着乞丐要讨饭,以前天天跟哥哥一起上学放学回来就是作业,这几天你哪天回来写过作业摸过书的?你还犟!我看你老汉回来你也用这句话回答他嘛。”
“……”懒得再理。
于是上学放学路上,更避嫌一样与他分开了。
至于在学校,根本不用刻意,王黑娃四年级,他在五年级,一栋教学楼,却不是一层教学楼。本身他也忙着,也有好多属于自己圈子的固定玩伴,便是上厕所,也有哥们儿勾肩搭背打打闹闹同行,哪里还有时间时时刻刻将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
多数时候,只有第二节课后的课间操能看到他,自己因为身高站在班级最后面,他因为不受老师的待见分到最后面,几年前所学的广播体操早忘得干净,仍努力站在最后跟着大家比划,或许因为想融入吧,也或许因为所有老师都站在最后,希望他们能看到他的努力,认真,改变,以此博得老师心里的好印象……于是愈发滑稽。
他听到自己班级的语文老师同他们班班主任勾肩搭背半蹲在后面与围墙相隔的花坛上闲聊:
“那娃儿现在是你们班学生啊?”
“嗯,才进来的,说是以前读到四年级没读了现在才回来的。”
“讨嫌得很,完全是个天棒,一个礼拜有三天迟到早退,一上课就要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