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辽环顾着这间书房,正打算开始真正调查县衙,却听到门外的拔刀声。
他徐步走了出去,见县丞带着一众衙吏与千牛卫对峙。
“章御史未免太大阵仗了吧!”县丞冷哼一声,颇为不屑,“凡事讲究证据,御史要抓县令,也得说出个缘故来吧!你拿宁王压人,可宁王何在啊?”
章辽直视着县丞,气势上丝毫不败下风,“宁王当然在。”
说话间,他从腰间取出一枚印章示众。
县丞瞬间瞪大双眼,连同任雄也十分震惊,并且反应过来他们是在给自己做局!
“圣上口谕,命宁王前来查办矿工劫船案。宁王私印在此,违令者视为忤逆!”
章辽话音刚落,一众千牛卫随即跪下,“属下听命!”
这群衙吏本是气势汹汹过来堵人的,可见此情形也犹豫着跪下了,毕竟现在皇帝就在不到百里的泗州,他们岂敢造反?
县丞一时没了气势,也心不甘情不愿跪了下去。
任雄面色铁青,章辽目光凌厉盯着他。
僵持片刻之后,他最终还是跪了下去。
“奉宁王命,羁押任雄,待殿下归来再听处置!”
说罢,章辽便转身走入书房,又想起一件事,顿住脚步强调:“如有扰乱我查案者,一同关押!”
“是!”
数名千牛卫将任雄带走,其余人候在书房外,保证章辽的安危。
矿洞之中,那群衙吏被捆成一团跪坐在矿井中央,悉数被封了穴,以免有人挣脱逃跑。
而被关押的百姓,并没有即刻被释放出去,甚至也没有被松绑,仍被困在原地。
“孟轲,江文,黄武……”
云如璟一个一个念着那些矿工的名字,听到家人的姓名,一些人有了反应,“唔唔唔”地叫喊。
云如璟继续说道:“几日前,圣上御船游至洪泽湖,夜里被歹人行刺,一些被就地砍死,还有一些幸存者,说自己是盱眙县的人。”
他这番话说出来,他们立即反应过来这次何为被抓了,有些慌张地低下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还有一些情绪激动想要询问自己的亲人是否还活着。
“弑君乃诛九族的死罪,就算我们现在把你们救出去,也难逃陛下问罪。”
此言一出,这些人脸上瞬间变了颜色,就连刚刚情绪激动的人也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