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文得意地道,此时此刻,她觉得洪辰比她惨千倍万倍,有了比较,心里舒坦极了,脸色顿时红润起来,竟是奇迹般地恢复了些许往日的神采,抛开她现在得意洋洋的神态,确实有几分知性成熟的气质。
“死开。”舒文神奇极了,一把就拉开了在她眼里看着大受打击的洪辰。
洪星配合着,踉跄地挪开步子,舒文像一只斗胜的大公鸡,提着行李,昂首挺胸地出了门。
舒文在招待所借了电话,付了钱,开始给熟悉的编辑一个个打电话。
“罗主编,春节好,我这边有件急事想麻烦您。我想发一个断亲公告。”
“不,不是我家天赐和李志文断亲,他俩到底是父子,我不是那么绝情的人。”
罗主编是京城最大报社的主任,当然知道李志文被抓的消息,他听到舒文说要断亲,还以为是舒文担心李志文进去了影响儿子李天赐的前途。
舒文不蠢,李志文进去了,就算以后不能出来,但他父亲也就是李天赐的爷爷可只有李天赐一根独苗苗,而且老人有钱,在京城也有房子。如果断了亲,李天赐怎么继承爷爷的遗产?
舒文不会傻到让李天赐和李志文断亲。
“我是要和两个女儿断亲。”舒文笑着道,既然要断,干脆一起断掉,万一今天断和洪辰断了,以后洪星也得了尿毒症又来找弟弟要肾怎么办?
“我给钱,罗主编,给我弄一个比较大的版面。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为什么断?哎,当然是这两个不孝女有了丈夫忘了娘。女儿真是养不熟,嫁了人就只知道向着婆家。”
“理由呀,不用写,到底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骨血,我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你就直接写结果就行。”舒文说得大义凛然,不过是怕沈家找她麻烦。
而且远在国外的洪星有没有结婚,她这个当妈的是一点情况都不清楚,如果她还是单身,公告这样写,被洪星或者洪镇远看到,以后回国找她麻烦就不好了。
和罗主编谈好费用,舒文又开始和别家报社联系,除了报社,还有杂志社,她在文坛多年,大家都给面子,只是象征性地收了一点钱。
毕竟,她老公的罪名是贪污受贿,不是卖国,而且李志文很精明,早就提前把舒文摘得干干净净,没留下任何把柄。他贪污的钱也没有给舒文,只是买了大量好东西家庭一起用,公安局也没有证据能证明舒文是从犯,因此,牵连不到她。
打完了十几个电话,舒文终于意得意满地提着行李出了门,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
此时,洪星早就上了等在外面的车,和婆母,丈夫还有沈培风一起去了盛图南家。
盛图南,展新月和奶奶三人合力,已经将饭菜做好,董无双带着一行人刚进院子,就闻到了饭菜香。
“渴死我了,又不能喝水,好惨。”洪星小小声嘟囔一句。她有尿毒症,每天都要控制饮水量,刚才忽悠舒文主动断亲,她说话太多,现在不仅喉咙干,嘴唇都有些干了。
她说得很小声,不敢让沈知闲听见,省得他又心疼。
但是展新月听力了得,站在厨房都听得一清二楚。她拿了一小碗水,从厨房出来,递给洪星,“我特意给你调制的水,你先喝点试试效果,如果明天身体不浮肿,也没有其他的不适,我以后就给你多弄点。”
“谢谢大嫂。”洪星十分信任展新月,接过小碗一饮而尽,虽不多,但比起以往只能用棉签沾点水在嘴唇上的感觉,简直就是豪饮了。
洪星有一种久旱逢甘霖的畅快。
“哇,太舒服了。”洪星走进厨房,把小碗刷洗干净,放进橱柜里。
沈陪风和沈知闲已经帮忙把饭菜端上桌,还盛好了饭。
大家落座,沈知闲给洪星夹了一些菜,看着媳妇儿吃了小半碗饭后,才问:“星星,刚才谈得怎么样了?”
“明天的各大报纸,应该有舒文发的断亲公告。”洪星胃口不太好,已然不想再吃,放下碗筷把刚才的事给大家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