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别着急走呀。”洪星看着舒文把行李收拾好后,悠哉悠哉地走到门口,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让开。”舒文怒目圆睁。
“妈妈,你知道的,我可是兰海最能打的保镖呢。你觉得你一个只会写烂诗烂文,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作家能打得过我?”洪星挑衅地笑。
“洪辰,我到底是生下了你,你就不念一点母女之情?”舒文气得发抖,她最恨别人说她文采不好了。
“妈妈,不是我不念母女之情呀。你知道的,我丈夫爱我如命,我和他原本计划过了初五就去京城把弟弟抓了给我换肾,没想到,你先撞来了。正好我们也要去京城,就载你一程啰。”
“我不同意捐肾,你们如果敢抢你弟弟的肾脏,那就是违法,我要告发你们。”
洪星耸耸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几声后才无所谓地道:“你也知道我大嫂的爷爷有多厉害,他一句话能让你丈夫出来,当然也能用一句话证明弟弟是自愿捐肾的啰。到时候,我安排人把弟弟捆起来按一个手印不就行了,而且他毕竟是我弟弟呀。众所周知的事,弟弟给姐姐捐一个肾不是人之常情吗?”
“洪辰,你怎么这么歹毒?”舒文的二婚丈夫常年贪污受贿,当然也行贿,包括舒文自己,也曾用钱买过奖项。
身边都是钱权交易之人,舒文本能地就认为天下乌鸦一般黑。洪星唬她的话,她深信不疑。
洪星冷笑,两人在这个房间共处了这么久,舒文都没发觉自己不是洪辰,甚至连一点怀疑都没有,看来,她以前是真的一点点都不关心妹妹呢。
“我当初就该让你该死的父亲把你也带走。我干嘛要留下你这个祸害呢?”舒文歇斯底里地崩溃大叫。
“为什么?还不是想着留着一个女儿,以后等我长大了,好卖一个好人家,换取利益么?可惜呀,我现在是嫁了好人家,但你一分钱的好处都捞不着,我还用婆家的权势压着你,即使你不愿意,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亲弟弟把肾捐给我。”
洪星大笑:“哈哈哈哈,妈妈呀妈妈,你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呀。后悔吗?后悔生下我这个女儿吗?”
舒文气得双目通红,愤怒地指着洪星说不出半个字。
洪星翻了个白眼,心里十分嫌弃地道,舒文还真是蠢,她都这么提示她了。
两人对峙了一分多钟,洪星再次提醒:“你别挣扎了,我的弟弟捐肾给我,不管是道德还是法律都管不了,他是我的亲人,不是陌生人。”
“对,我可以让你们成为陌生人。不,是比陌生人都不如的关系。”
舒文终于被点醒,自以为很聪明地道:“我要断亲,我要发公告,和你断亲,你洪辰从此以后和我,和你弟弟还有继父都没有任何关系。”
洪星装模作样地凝滞一瞬,舒文越发得意,“这里是军区,我进来是见过叶旅长的,我知道他的为人,刚正不阿,铁面无私,你不敢在这里对我怎么样。哈哈哈,我现在就去给我认识的编辑打电话,让他们在头版头条给我登断亲启示。”
“洪辰,我丈夫没了就没了,大不了以后我一个人赚钱养我儿子,最多苦个四五年,等他大学毕业,以他的成绩和能力,绝对能分配到非常好的工作。我的日子有盼头。”
“你呢?你就只能慢慢等死,在病痛的折磨中发烂发臭。”
“我隔壁邻居家就有一个尿毒症患者,我每次经过他的时候,都能闻到他身上恶心到令人呕吐的尿骚味。你现在喷这么多香水就是想掩盖那个气味吧。”
“哈哈哈,告诉你,掩盖不了的。再过一两个月,你的病情加重,你身上就会散发出比下水道,比旱厕更加难闻的味道,到时候,你觉得,现在深爱你的丈夫能忍受那种令人作呕的腐败味道?他还会爱你吗?他只会把你丢弃,你会像阴沟里的老鼠苟延残喘,了却残生。”
舒文用着世界上最恶毒的言语刺激着亲生女儿。
幸亏洪星对眼前这个女人没有半点感情,不然要被气死。
不过,她还是装出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舒文得意地撩了一下齐耳短发,她今天穿着青色大衣,戴着眼镜,五官端正,本来保养得宜的脸因着丈夫李志文被抓的事,这些天担惊受怕变得憔悴不堪。
“哼,你就快死了,而我,还有英俊健康聪明有能力的儿子,我和天赐的好日子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