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金珍是被自己母亲做主,嫁给了一个小郎君,才十二岁。去年里怀了孕,可是孕期公公亡故,家里也没人管事,那个相公更是个懒散的。
金珍怀着孕还要操持家事,等到孩子出生,因为胎里没有养好,孩子羸弱,不到百日便没了。
她那个夫君又贪银子,又不喜她,便想着将人卖了,回家另娶。
陶若筠听了,不禁咋舌,同时也觉得这事极不合理。
“十二岁?十二岁如何娶妻?还能怀孕?”
赵瑾容道:“这世上,无奇不有。你原先一直在村里,对这些事情知之甚少,总之,金珍是个苦命的人。”
陶若筠想了想,便问:“可是她与人私通?”
陶若筠本不想问,因为人是赵瑾容挑的,按理说不至于会选择私通的女子。可是她又实在止不住好奇的心,毕竟是自己孩子的乳母。
赵瑾容听了,忙往后瞧了一眼,见无人,便将陶若筠拉到一边去了,对她说道:
“我怎会给你找私通的女子做阿保的乳母,这是风俗,说出来难听的很。”
“到底是什么?”
赵瑾容凑到陶若筠耳边说了几句,陶若筠听了,脸色一沉,实在是出乎意料。
说起来,这有些家庭里母亲早逝,没有了人主持家事,于是就有了少夫老妻的配置。
在夫君没有成长起来之前,这个妻也并不是他的妻,只是以他的名义娶回来的妻而已。
“这样做,实在缺德了些。”
赵瑾容道:“可不是么?但这却是不少地方风俗,尤其是常年在外经商的人家,家里必须有个女人照顾着,这才有了这些情况。而且娶两个妻,岂不是两笔银子?”
陶若筠咬着牙,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以往听过不少卖妾的,卖妻的,当真少见。”
赵瑾容叹口气道:“这世上千奇百怪的事情都有,你我就算看不惯,也做不了什么。我说的难听些,能被我们买下来做丫头做乳母,已经算好的了,要是......”
她想说云姿,又怕陶若筠心中难过,于是改了口道:“你不要再去想这些了,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这一宅子的下人,不是雇的就是买的,咱们不苛待就好了。”
陶若筠点点头,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我以后见着婶婶她们,要收敛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