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在陶若筠这边受了委屈,巴不得找个机会整治她,现在得了个机会,就到处嚷嚷。
这人看见是老夫人在喊,便觉得这事十拿九稳,就算是假,陆知县也会为了脸面圆回来,横竖他不吃亏。
可是陆离却觉得自己像颗棋子一样被人算计。
先被柳云旗算计婚姻,后又被陶若筠算计钱财,连母亲也利用他来报复陶若筠,现在就连这不知道哪里来的酿酒人也掺和进来算计他,心中腾的冒火。
“大人,那人并没有死,只是晕过去了。今日端午,我早上出门没在家,不知道这人怎么就撬开了我家酒房开了酒,等我晌午回去的时候人就已经晕在那里了。这刚开封的酒气熏人,你可以问县衙里的仵作,长兴县里那么多酿酒作坊,早年并不是没有出过事的,您可以问,这跟酒没有关系的。”
陶若筠跪在堂下辩解着,陆离听了,先召了仵作来问。
那仵作来到堂上一听,便大致明了,说道:“大人,确有此事。这新开的酒气熏人,所以一般酒房要开新酒,都是开门开窗保证通风。如果一次开很多瓮酒,尤其是大的酒坊,不会一个人进去,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晕倒,不能及时救治。这人如果不了解情况,又在关门关窗的情况下闻的久了,确实可能导致中毒,这跟酒有没有毒没关系,这在长兴县也是出过例子的。”
“所以这跟酒无关?”陆离问道。
“大人,此人晕倒是否与酒有关尚不可知。我只能说只要是酒坊开酒,在关门关窗的情况下,人确实容易导致昏迷,如果救治不及时,在长兴县也有过死亡的例子。”
陆离坐在堂上,心中思量着,这事到底要怎么判才好。
现下那人生死未知,还是要等醒来才好打算,他也要回去问问母亲情况。
作出决定后,当下便让仵作跟着陶若筠一起到医馆,确认那人的情况,等有了结果再回来升堂,至于那状告之人,也叫跟着一起去了。
那仵作应了,带着衙役和陶若筠等人先去了回春堂,陆离则先回了县衙内宅。
陆母当时见有人带着陶若筠去了县衙,扬言要告她,便满意的回到县衙内宅等结果,眼见着陆离回来,忙问:“怎么样?关进牢里不曾?”
陆离满腔怒火,强行压住问道:“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陆母见他状态不对,放低了音量,把今日的事情细细说了,陆离听了却更火大。
“你说是来喜告诉你陶若筠家的酒坊死人的?”
“是呀,”陆母不知这其中关窍,得意的说道:“今儿儿媳叫来喜送滋补药材来,我看她心里也是挂念我们的,早晚我们能处的好。”
陆离捏紧了拳头,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是先别了母亲,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往泰安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