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瑜笑了笑,
说道,
“这还不是赶鸭子上架,
实在是上一任庐江太守名声太坏。”
马车里周伯仁的声音传出来,
“自古孝道,子不言其父。
阿瑜……”
周伯仁还没说完,
就被王瑜的一个急停栽了个葱,
头结结实实的撞在了马车上,
本来什么事也没有的周伯仁,
这下真的被撞到不省人事。
王瑜撩起车帘往里看,
只见王羲之一个巴掌一个巴掌的扇着,
周伯仁都两颊通红了,
也没见醒来。
“完了,
这下你闯了大祸了,
行刺吏部尚书,
这个罪过可不小。”
王瑜一愣,
说道,
“行刺?
谁?
我呀!
刚才马车前面突然窜出一只猴子,
马被吓到了,
要不是我反应快,
车都翻了。”
王羲之看了看外面的街道,
灯光初上,
还能隐约看到秦淮河里的船,
说道,
“这话,
你骗得了谁?
这大街上,
哪来的猴子?
西园都离这里……”
王羲之说着说着,
想到了什么,
没有继续往下说,
话锋一转,
说道,
“瑜兄,
别管那些了,
快些离开这里,
别去周府了,
改去周家的花船。”
王瑜愣了一下,
不就是一只猴子嘛?
至于嘛?
但也没反驳,
毕竟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架着马车改了线路,
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处码头前,
找了一艘最大的花船,
王羲之搀扶着周伯仁下车,
王瑜指着马车问道,
“那这马车?”
王羲之嘴角一扬,
对着花船喊了一嗓子,
“次道兄,
到你了。”
话音刚落,
何充就从船上飘了下来,
左手持剑,
右手持酒,
问道,
“说吧,杀谁?
酒钱你出。”
王羲之指了指马车,
说道,
“看来你在东海王那里也没查出什么来,
现在有人盯上了周伯父,
这是他的马车。”
何充收剑入鞘,
说道,
“又让我当诱饵?
这价钱?”
王羲之一笑,
说道,
“那我告诉文姬阿姐,
你今天没去西园,
来了秦淮河潇洒了一天?”
何充急了,
说道,
“哎,阿羲,
你这就不地道了,
不是你安排我来秦淮河探查的吗?
说这里是销金窟,也是消息场。”
王羲之双手一摊,
抵赖道,
“谁能证明?”
何充一向用剑说话,
但再锋利的剑,
也有斩不了的贱人。
“好,好,
今天我认栽了,
以后你别来求我。”
王羲之一笑,
说道,
“以后再说,
次道兄先把今天的事情办了。”
何充嘴上埋怨着,
人已经跳上马车,
接过马鞭,
问道,
“是什么人,
有眉目嘛?”
王羲之点了点头,
说道,
“我前些天,
不是让你去请过他的家人嘛?”
何充一想,
说道,
“你一早就知道了?
还让我跑东海王府,
去当什么文学?
我认识几个字啊?”
王羲之笑了笑,
说道,
“怕什么,
你看周缙,
乌衣巷有名的登徒子,
不照样是太子文学,
谁家文学识字。”
何充摇了摇头,
不太同意他这番歪理,
自己现在好歹也算是太子的连襟了,
在东宫谋个差事还不容易,
怎么一下子被打发到对头那边,
那是要多不自在,
有多不自在,
不免牢骚道,
“这件事情办完了,
我得回东宫,
这日子没法过。
你不能只我一个人反复坑。”
王羲之笑了笑,
说道,
“谁说的,褚裒、杜乂,
不都去当了王公掾嘛,
我这人向来公平,
一个也没落下。”
何充气不打一处来,
又看到了王瑜,
怎么看怎么眼熟,
说道,
“这不会就是,
我得罪的南中郎将的儿子吧?”
王瑜点了点头,
说道,
“世上有巧事,
还真被庐江种给猜对了,
次道兄要不要再猜猜,
小弟现在当了什么官?”
何充瞥了一眼王瑜,
看他那个神态,
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还是不敢相信的问道,
“总不能还是庐江太守吧?
你们王家也太会玩了。
父亲被参劾了,
就由儿子顶上?”
王瑜点了点头,
说道,
“哎,次道兄,
别说那么见外嘛,
你不也是曹叔母的外甥?
大家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