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他神色,眼中恨意烧天,怕是至死方休!
罢!
尹院判重新挥了挥手,皂隶们点头会意。
重新将软木塞进曾清山口中,两名皂隶一人一下,又开始新一轮杖打。
曾清山痛得牙齿咬的死紧,双手抓在春凳上,指甲深深刺入凳木中,指骨凸起,指节泛白。
他已经分不清脸上是汗还是泪,他疼得难捱,他想到已经死去良久的家人,他们呢?
他们是不是也曾疼的难捱,疼得流泪,可是谁又能救他们?
这叫他如何甘心?!
围观的百姓们看得心中不忍,好几人眼中泛起泪花,他们的手紧握成拳,牢牢地盯着堂内那高高举起又高高落下的杀威棍。
春凳上趴着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普通百姓,难保哪天不会换上他们,若真有那一天,他们敢击鼓吗?
他们敢为了亲人,这样奋不顾身吗?
二十杖打完,端坐高堂的尹院判沉声问:“曾清山,本官最后问你一次,你还要告御状吗?”
曾清山已经疼到失声,他艰难地开口:“学生……告!”
尹院判站起身来,双手撑在长案上,平静地问:“曾清山,你状告庞书瑞,申诉冤情要求得什么结果?”
廷杖继续,皂隶们挥舞着沉木,痛击在曾清山身上。
这一次,没有人将软木重新放回他口中,他疼得直接惨叫出声。
要求得什么结果?
我要求什么结果?
曾清山因着肉体的疼痛,神思已经要离体,他迟钝地低喃:“我要求什么结果?”
倒数的廷杖不停,一棍子落下,曾清山大叫一声,眼泪合着汗水流成河,他突然脑中清明起来,大喊:
“我要辱人者被辱!我要杀人者偿命!”
“我要庞书瑞还我家人性命!我要他去死!我要他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