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反正他真急的话会发消息。楚怀寒坐回去。
在情况糟糕到不得不出手前,她必须得静观其变。
陈可明用征询的口气问道:“顾捕头以为如何?”
来自五湖四海的侠客们把目光投注在这位年轻总捕头的身上。
顾舒崖环视一圈,道:“罢了,崆峒的事,我不便参与。”
小主,
他表态,事情便再无阻拦,很快有了定论。
几个崆峒弟子、白羽镖局镖师奔出门去,用最快的速度通知欧阳林。
其余人则纷纷对姜泽兰嘘寒问暖,连带着徐生一块关怀。
仿佛这位女子不是个想刺杀陈可明的刺客。
她被奉作上宾,温义康想起女儿和她关系不错,但又担心温轻竹跑到前厅来大闹。于是吩咐下人,让柳无霜和温轻竹都等待一会。
顾舒崖坐回座位,拿起酒杯,对着姜泽兰微微颔首。
姜泽兰对他缓缓露出一个微笑。这笑容本该很温柔美丽,但伤疤因着笑容被牵扯,反而叫人心生寒意。
两人心知肚明,对方另有后手。
顾舒崖依旧疑惑的一点是……姜泽兰不太可能跟魔教串通。她孤身一人,势单力薄,绝无可能算计到欧阳林。
难道这次事件中,还有别的势力插手?
是什么样的势力能让姜泽兰出手相助?
见招拆招吧。顾舒崖把酒杯放在唇边,却没有饮下。
已过正午,距离婚礼结束还有半天,顾舒崖手上的牌仍未出尽。
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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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向西斜移,影子拉长些许,才终于有了动静。
那动静很吵闹。但不像是迎接掌派人该有的声音,反而隐隐带着慌乱。
“嗯?”易叶子探着头,“外面又出什么事了?”
“掌派人驾到,声音吵……是应该的……吧?”林观明有些虚。
连他俩都能发现不对,其他人更不用说。
当下,大厅中便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温义康坐在首位,眉头紧皱,便要起身去瞧瞧。
姜泽兰行刺这个意外本就丢份,还好众人被转移了注意力。
若再出什么乱子,温义康的脸面往哪搁?
他的立场让他愿意看到平凉城混乱,但不能是在今天。
可惜,他注定无法顺心。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急切地呼喊着,跌跌撞撞奔进来,“掌派人……掌派人遇刺!”
随着他的话,有个轿子停在院子里,所有人都能看见。
那轿子破破烂烂,满是刀剑留下的痕迹,还有……血。
无异于惊雷炸响、天崩地裂。
无论真情还是假意,众人都是无比震惊的姿态。
欧阳林不光在崆峒,在全江湖也是德高望重。
他年岁渐长,很多人早有预料,说不准哪天便会得到崆峒掌派人去世的消息。
却没想到是在今天,以这种方式。
姜泽兰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抚上手腕。
她心想:终于结束了。
温义康与陈可明同时又惊又怒,只是缘由不同。
温义康知道婚礼是无法举行了。
魔教把计划提前了?一群该死的蠢货!
只能将轻竹送出城外,但愿混乱中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他正想起身执行计划,就见那轿子……里面走出了一个人。
完好无损,脚步稳健,虽有些狼狈,但气势不减。
但是……
姜泽兰面露惊愕,楚怀寒挺直身子,顾舒崖巍然不动。
“你是何人?”有人喊出群侠心中一致的疑惑。
“在下崆峒玄空门代掌。”庄素心行了一礼,“替掌派人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