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了?”陈光蕊双眼一亮,“明儿公堂之上,我要禀明京兆尹,看他不问你个妖言惑众、迷惑殷相、陷害朝廷命官之罪!”
“啊哟,我好怕啊~”温娇一手捧心,语气夸张,“可是,证据呢?你空口无凭,当堂诬赖前妻是妖精,不怕被当成疯子?我可警告你,你若是敢胡乱攀咬,说什么‘只消把她传来,一盆黑狗血就能现原形’之类的胡话,我可会当庭申请与你同领。我淋一盆,那你也得淋上一盆。我甚至还敢喝下去,当然你也得跟着喝。届时也让你曾经的同僚们看看你堂堂状元郎、昔日的大学士满身狗血的丰姿。”
陈光蕊抖了抖。
“再说了,陈郎,你就这么有底气,觉得奴家一定是妖精变的么?”放下手里提着的食盒,隔着木栅,温娇逼近陈光蕊,柔情万种地抽出帕子要给他擦汗。
陈光蕊瞳孔紧缩,下意识后退一步:“满堂娇绝不会如此大胆,以妻欺夫,乱了纲常!”
温娇大笑:“纲常,你跟我讲纲常?”
上大学时,三纲五常问题她还真仔细钻研过,得出结论,这几样是环环相扣的配套体系。如果只单提其中一条而不谈其他,那绝对是别有居心,特别是对方还是个很狗的男人的时候。
“是是,夫为妻纲,所以夫婿就可以隐去自己的责任,苛待甚至逼死自己的妻子。那你怎不说夫为妻纲的顶头还有个君为臣纲?臣子失印信,犹如妇人失节,你既然觉得我失贞就该死,那么你自个儿印信被两个地痞占走的时候,怎地还有脸复活,怎么不在洪江龙宫里就拔刀自尽?我当时自有贼汉逼迫,你也被洪江龙王把刀架在脖子上,不还阳就得魂飞魄散?”
陈光蕊一窒,片刻后一振袖:“官场沉浮,遇上些风波原也正常。你不过是一无知妇人,懂得什么?”他掩面大哭,“可怜我陈光蕊堂堂大丈夫,只因出身寒门,无人可以做靠山,生生叫一介妇人依仗着权势欺辱至此!”
看来后来唐僧那动不动就淌眼泪的毛病是遗传自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