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李云沐,只是呆愣愣地躺在那脏兮兮的床上,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傅司宁见状,开了牢门,快步走到了李云沐身边。
傅司宁虽然秉公执法,但却也不是愚直。
朝堂局势暗潮汹涌,局势三分,贤王宋承轩前段时间还为了救出李云沐,奔波许久,做了伪证。
如今又亲手将李云沐送入监牢,还将那些伪证一一作废,如今,偷窃罪,奴籍为官罪,藏匿私印罪,数罪并罚,李云沐肯定是要被判处死刑的。
只是……
傅司宁抿唇,看着李云沐那扎眼的左手布条,神色微沉。
李云沐整个人像是被摄了魂,他抬头看着低矮的屋顶,嘴里低声嘟囔着什么,听不清楚。
傅司宁皱眉:“李云沐。”
他叫他一声。
李云沐恍若未闻,仍旧嘟囔着。
“李云沐!”
傅司宁的声音大了些。
床榻上的李云沐这才动了动手指,眼珠迟钝地落在了傅司宁的身上。
不知想到了什么,李云沐轻嗤一声,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我怎么都忘了,”李云沐的左手已经废了,但他好像全然不觉得疼痛,只是眯着眼看向傅司宁,“当年秦不闻还说要将你纳入幕僚之下呢!”
秦不闻?
傅司宁猛地上前几步,他一只手揪起李云沐的衣领,对上他那双不起波澜的眼睛:“你说什么?什么秦不闻!?”
李云沐笑得更大声了,他朝着傅司宁挥了挥自己受伤的左手:“这世上还有几个‘秦不闻’啊?”
“看到我这只手了吗?这是秦不闻踩的,他来找我了……”
傅司宁眉梢压得很低,一字一句绷紧道:“一派胡言。”
李云沐讥讽地看向傅司宁:“傅司宁,别装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喜欢秦不闻,你爱他爱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