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屿深的脑海中记忆回溯,想起了有日他在卧室里,上门看望的父母好友在客厅里可怜他们的遭遇,让二人趁着还不迟赶紧生二胎的规劝。
夫妻俩没有答应,但这在房内的裴屿深心中埋下了一粒种子。
如果他死了,
他们也能解脱了。
……但是死了也可以拉一个作伴的不是吗。
一个履历造假、愚蠢粗鄙的农村妇女,比之经验丰富、尽心尽责的正规保姆,更适合他。
张翠侬各种猖狂凌辱,早就由少年在暗中标注了代价。
裴屿深指尖微动,无意识摩挲扶手暗层中细微突出的一点尖锐。
是张翠侬之前几次注射镇静剂时,他顺手牵来的针管。
用力一点,扎在大动脉上……
可惜。
看着闭口不言的裴屿深,整个人宛若博物馆里珍藏的雕塑品,朝朝有点点气馁地低下脑袋。
小朋友算是深刻认知到了大人口中的“不爱和人说话”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了。
家里的灰灰都比屿深哥哥的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