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用令人上瘾的东西编织一张网,将全日本的财阀官阀联系到自己的网中。”

“他们在做很麻烦的事情。”我低声说。

舟桥昂首,“是啊,各方权力被一个势力架空,当然是麻烦的事情...只要这艘邮轮存在一日,那这份关系便会一直经营下去...直到...”

“直到为时已晚那天真正到来。”

我们对视一眼。

“那您呢?是出于什么目的上船的?”

舟桥听到我新的问题,张了张嘴。

半晌,没有回答。

熟悉的气息从身后传来。

波本在我空荡的托盘中放下一杯气泡酒。

又低声在我耳边说:“走廊的吊灯下藏了一个摄像头,还在运作。”

“这样的摄像头,船上很多吗?”

“不确定,我发现的那几个位置都很隐蔽...但我猜测,这个可能并不是一楼那些家伙的手段,信号屏蔽器有可能影响到摄像头的运行,所以...”他抬了抬下巴,“有可能是贝尔摩德同伴的。”

我点头,那人要监视各层状况不足为奇。

但目前为止,那人还一点动作都没有...如果他真的知道各层状况...

什么东西被塞进我的掌心。

“是你放在车里的那枚小戒指...鼠屋回来了。”他对我眨了眨眼,我能感觉到他的温度在逐渐远离,“我就在你身边,爱尔兰。”

刚刚才恢复社交声音的大厅再一次寂静下来。

鼠屋换了一身香槟金色的西装,从走廊到大厅中央,细长的眼只注视着我和舟桥。

“哎呀,真是失礼,不知道您是舟桥先生家的千金。”他边说边虚情假意的行了个礼,“您如果早点说明身份,我们也不至于闹得如此不愉快。”

舟桥不动声色地靠在左扶手,将我挡在影子之中。

“我的详细身份,只有那位先生能知道,为什么你会查到?”她眼神冷冷的看向鼠屋。

鼠屋挤着眼笑了笑,“您对船上规矩真是了如指掌...不过,只了解纸面上的规矩是不够的,您第一次上船,我们有些隐藏规则...看来您是没听说过。”

“那位先生一般不出现,二楼大部分事情都由我来负责,所以,一些被限制的权限,我还是可以查阅的...”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还过来做什么?”舟桥皱眉,只觉得鼠屋身上的香水味过于刺鼻,像是无数腐烂的花被统一扔到棺木燃烧,之后再被某种化学药剂浸泡数载,“没事就不要来打扰我们。”

鼠屋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大声的笑了起来,“哈哈,舟桥小姐,你还真是年轻人心思...我说了,二楼的大部分事情都由我来负责...所以啊...”

他收敛笑意,面色不善的看向舟桥...身后的我。

“你背的熟练的新规在这里并不完全适用...在二楼,该遵守的是我的规矩。”

鼠屋摆了下手,无数人纷涌至我旁边,几人动作粗鲁,直接将我的手臂反绞身后。

托盘中的气泡水应声而碎。

他扔下一只注射器,里面是满满的青蓝色药剂。

“舟桥小姐的下赌桌的量,加上...侍应生主动要赔偿我衣服的量。”

“这一支刚刚好。”

舟桥眉眼厉色泛起,不由得提起音量,“你疯了吗?”

“哈,我疯了吗?舟桥小姐,这句话,你应该问问你自己...”鼠屋丝毫不畏惧,仿佛面前女孩并非什么不可轻动的角色,而是一条海中游荡的鱼,大网一撒,捕捉无数。

“你父亲在竞选国会议员吧?这么紧要的时期,你觉得他会为了一个从小被扔到国外的女儿,和我们风祭集团反目成仇吗?”

舟桥呼吸顿了下。

“不然,我给你个机会好了...给你父亲打个电话如何?看看他会不会来救你?高中生小姐。”

我看到她紧握双拳,指甲都嵌进肉里。

“还有啊,我劝你不要再护着这个侍应生了。”鼠屋走到我的面前,侧过头对舟桥讲,“如果明天一早的新闻是‘舟桥议员独女吸食过量陷入昏迷’,你父亲的竞选会变成什么样?”

“我不在乎他会怎样。”舟桥反驳,声音却比刚刚小了不少,像是说给自己听。

“别说气话,舟桥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