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玉清的父亲见状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待他又一次卡壳的时候,忍不住低声斥责道:
“玉清,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可是陛下的起居郎,是时时刻刻能接触到陛下的人,也是时时刻刻会被陛下注意到的人,难道你当差的时候也是这样心不在焉吗?”
申玉清的祖父,也就是当朝首辅,轻声询问道:
“怎么了?”
因着一些原因,申玉清这个孙子被他寄予了很大希望,自启蒙开始便搬到了他的院子里与他同住,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
申玉清的性格秉性,他是最了解的,绝不是个冒失疏忽的人,这般反常的举动一定是有原因的。
起居郎这个位置,申首辅是花了大力气才将自己的孙子推举上去的,既是为了让他的仕途走得更顺更快,也是为整个申家探听君心。
他的祖父官至首辅,门生故吏遍布朝堂,在文官一派可以说是一呼百应,然后他的父亲在朝堂上熬了多年却始终不上不下。
这让整个申家在依靠申首辅花团锦簇的同时,又不得不时时刻刻吊着一颗登高必跌重的悬心,在揣度帝心生怕站错队上面也更加谨慎,更加花心思了。
申玉清也没有让他的祖父失望,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可这一次他面对祖父的询问却有些犹豫了,罕见的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
朝堂上的事情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而他一直揣在心里的事无关朝政。
申首辅阻止了着急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的儿子,摆手给孙儿留出了思考的时间。
安静,整个书房里都安静了下来。
半晌,申玉清才重新抬起了眸子,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似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开了口。
他将今日随着皇帝私访长公主府的事说了出来,尤其是姜荷绮所提出来的请求开立女户的言论,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
“开立女户?长公主殿下还真是想法极多,主意极大!”
他的父亲听完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下意识地对姜荷绮屡屡口出惊人之语作出了评价。
倒是申首辅抿着唇,面上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申玉清知道祖父一直以来的心结,对于姜荷绮所提出来的想法不可能无动于衷,于是试探着问道:
“祖父,您觉不觉得殿下所言的女户,或许是一条可行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