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陛下不可能同意的!”

申玉清的父亲想也不想的一口否决了儿子的说法。

他虽然不如父亲老谋深算,也不像自己的儿子能时时侍奉在皇帝身侧,可他自问为官多年对皇帝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姜荷绮这个长公主已然闹出了太多荒唐事了,现下竟然还妄图染指朝堂的律法,陛下这样专权独断的帝王怎么可能会容忍?怎么可能会接受?

可申首辅却没说话,面色是难言的沉重,那双承载了太多情绪的眼睛里流露出真实的思考......

“父亲,您不会是......”

申首辅摆了摆手,挥退了欲言又止的儿子,和面色沉重的孙子: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两人齐声躬身而退,申玉清缓慢的为祖父合上了书房的门。

房门被掩实的前一刻,原本低着脑袋的申玉清鬼使神差的抬眸看了一眼屋内。

他看到自己的祖父孤身一人坐在案桌前,整个屋子里只剩下桌边一只短粗的蜡烛在燃烧着微弱的光亮。

莫名的,他在这片微弱的烛火中看到了自己仰慕依赖了十几年的祖父的影子。

申玉清来不及多想,合上了书房的门,与父亲一前一后地往外走。

一直走到了院子外,申玉清的父亲站定了脚步转身,目光沉沉的落在申玉清的面上,缓缓开口道:

“你今日不应该在祖父面前说这番话的。”

申玉清既惊讶又了然的抬头看向父亲,半晌,他沉静清和的声音缓缓响起:

“父亲,祖父的年纪已经很大了。”

书房内。

申首辅静静的一动不动的坐在桌案前,像是老僧入定一般地连影子都没有分毫动弹。

良久,他动了。

他从桌案下面抽出一个扁扁的妆奁匣子打开,里面放置了一只小巧精致的金锁和一对圆滚滚的银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