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太狠了,所以老子惹不起,你们,随便拎出一个就这么狠,后周岂能不亡?老子不和他们玩了,老子有的是银子,干啥不行?”
刘寡妇环顾四周,简陋的摆设,零乱的屋子,她问道:“那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不去其他地方了吗?”
刘三儿扬扬眉毛:“不去了,这地方挺好的,无论是你还是我,在这世上都是死人了,现在我是刘三儿,你是我的相好,咱们就在这里生儿育女,你放心,就算你天天吃肉,咱们也吃得起。”
刘寡妇心中一暖,炽热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她从未想过,这男人竟然对她深情如此。
得夫如此,哪怕以后吃糠咽菜,她也愿意。
可是次日,刘寡妇一觉醒来,枕边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只匣子,匣子里是几只大金锭子,还有一封简短的信。
那个男人走了,他把这些金子留给她,在这偏僻的小村子里,这些金子足够她花用一辈子了。
她可以在这里嫁人,也可以自己过。
刘寡妇号啕大哭,她知道,这一生,她再也见不到那个无情无义,却又有情有义的男人了。
四个月后,随着闽师全线战败,闽地再无力量阻挡苒军登陆。
十月三十,宗祺率领苒军水师众将士于泉州登陆,将第一面苒字大旗插在泉州港上!
京城,丁家众人以及曾子琪全部落网,经过艰难的审讯,丁前第一个开口。
他确实是丁前,他的身世也是真的,孤儿身份没有造假。
然而他那所谓的父母兄弟,却是假的。
丁前承认,当年害死包括苏家子弟在内的四名余杭实习官员一案,被抓的是朱燕和,而他其实有份参与,并且收了黑钱,只是他身份低微,那些人是私下和他联系的,朱燕和甚至不知道他也有份,因此,他逃过一劫。
然而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却还是被人知晓了。
忽然有一天,一位自称是他亲哥哥的男人找到了他,那人就是丁大老爷,丁大老爷用那件事威胁他,他不得不对外声称自己找到了父母兄弟,与家人团圆了。
之后,有一次丁大老爷说想到京城看看宗祺正在装修的酒楼,他不敢不从,便从帮中兄弟那里打听出清欢楼的地址,带着丁大老爷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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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清欢楼旁边的一家小酒馆里,看到了正在一个人买醉的韩玉珠。
那时韩玉珠并不认识他,但他却早就见过韩玉珠。
在帮中,韩玉珠的地位等同公主。
丁大老爷从他口中知道,这个年轻姑娘竟然是宗祺义妹,上一任帮主的亲生女儿,便起了歹意。
丁大老爷让人将韩玉珠从酒馆里带走,并且当着丁前的面,强暴了韩玉珠。
事后,丁前很害怕,而那时外面放哨的人报告,漕帮的人正在四处寻找韩玉珠。
于是丁大老爷就让丁前把韩玉珠放在清欢楼的后门,清欢楼还没有正式开业,后巷里冷冷清清。
可是他刚刚把韩玉珠放在门口,韩玉珠却醒了,并且看到了他身上的漕帮标记。
再后来的事情,便完全失控了。
不久之后,韩玉珠发现自己怀了身孕,便以为腹中孩子是他的,派人在京城附近的码头找人,很快就找到了他。
得知韩玉珠要和他成亲,他真的吓坏了,可是丁大老爷非常高兴,让他答应这门亲事。
他和韩玉珠成亲之后,丁大老爷便带着一大家子住进了韩家,不到三天,他们就被韩老夫人轰出来,住到了现在的这处宅子。
韩玉珠刚开始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丁前整日都在码头上,很少回城,丁大老爷便趁机上了韩玉珠的床,那次之后,韩玉珠便彻底绝望了。
邻居们以为韩玉珠深居浅出,实际上韩玉珠早就没有了人身自由,她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据丁前所知,他那所谓的父母兄弟,连同侄子们,其实彼此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他知道这些人是利用他的身份留在京城的,一定图谋大事,所以他也一直在试图逃走,可是身边有人监视他,他几次逃走都被抓回来。
韩玉珠被韩老夫人带回了韩家,原本如花似玉的姑娘,如今已经形容枯槁,目光呆滞。
当韩玉珠得知韩老夫人连同她的儿子韩风也一起带回来时,韩玉珠忽然发作了,她一把掐住韩风的脖子,韩老夫人和身边的婆子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韩风从她手里抢过来。
几天后,韩风被送进了善堂。
闽地大捷的消息送到京城那日,一驾马车驶离了京城,韩玉珠去了乡下庄子,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