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点点头:“好,如你所愿。”
正在这时,一名内侍小跑着进来:“皇后娘娘,宫外来了一人,他自称姓朱,他说他是来接妹妹的。”
陈皇后秀眉微蹙,她不记得后宫里有姓朱的。
淑妃缓缓起身:“回皇后娘娘,那人找的或许是臣妾。”
“你姓朱?你不是杜家人吗?”皇后不解,四大世家同气连枝,她有两个表姐妹都是姓杜的,她对杜家的姻亲再清楚不过,当中没有姓朱的。
淑妃苦笑:“皇后娘娘,到了这个时候,臣妾也就不瞒娘娘了,我们杜家有一房其实是姓朱的,臣妾便是。”
陈皇后虽然不解,但已经没有闲情逸致去打深这些八卦了,哪个高门大户里没有秘辛呢,杜家有,陈家也有。
很快,贵妃走了,淑妃也走了,而其他人,没人来接,自己也无处可去。
她们会留在这座皇宫中,直到有人来驱逐她们,或者杀死她们。
望着那一道道萧瑟的身影,陈皇后默默叹息,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恐怕等不到外面的人进来,就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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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皇后又看向身边服侍的人,水姑姑已经出宫去了,以后她会留在天元寺,不会再回来了。
陈皇后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全都走吧,本宫不用人侍候了。”
她取来一只箱子,把里面的金银玉器平分给大家,在一声声感激涕零中,陈皇后走进里屋,关上了门。
从这一天起,陈皇后再也没有走出那间屋子,三天后,一名内侍匆匆忙忙跑进凤仪宫,他是来报丧的,他的主子自缢了,可是凤仪宫里冷冷清清,却看不到一个人。
而此时的陈皇后,不,她现在是刘寡妇了,她坐在一驾骡车上,走了很远很远。
骡车在一个村落前停下,她付了车资,走进村里。
望着不远处的土楼,刘寡妇犹豫着不敢往前走。
这时,两个婶子走过来,看到她,问道:“你是来走亲戚的?”
刘寡妇有点不好意思,讪讪说道:“我找刘三儿。”
两个婶子一脸不屑:“哎哟,你该不是刘三儿说的那个相好的小寡妇吧,啧啧啧,看你长得也不错啊,怎么就看上个赌鬼呢,你不知道吧,刘三儿这会儿怕是正在睡觉呢,他昨晚赌了一夜,年纪轻轻也不干活,就知道赌,这种男人不能要!”
刘寡妇脸蛋红了,看来不会错了,那个刘三儿一定是他了。
......
片刻之后,刘寡妇见到了刘三儿,刘三儿赤着脚,一只脚踩在板凳上,嘴里还叼着一根牙签儿,看到她进来,刘三儿笑了。
“来了?”
刘寡妇点头:“来了。”
“怎么样了?”刘三儿问道,这个村子里山好水好,人也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太过偏僻。
刘寡妇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荆重光和他的儿子全都死了,苒军打过来了,小朝廷虽然还在,但也和没有差不多了。”
刘三儿哈哈大笑:“好,真好,太好了!”
这是他最想看到的,荆重光终于死了!
“荆重光是怎么死的,还有他的儿子?”
刘寡妇声音平淡:“我把那条暗道的事情告诉他,他便躲进了凤仪宫,还把他儿子交给我,他自己藏进了那条暗道。他儿子是我杀的,而他死在明明刀下。”
刘三儿又是一阵大笑:“让他欺负老子,活该!以为老子怕他,呸!看看吧,老子的女人也能让他断子绝孙,死无葬身之地!”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明明呢?”
刘寡妇看他一眼,淡淡说道:“死了,用那种能炸死人的大炮仗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刘三儿收回放在板凳上的脚,重又坐下,正襟危坐。
忽然,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像个孩子。
也不知哭了多久,他擦干眼泪,眼睛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