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酒食肉糜,要是有个看上的小姑娘,使使手段,半推半就地也就留下了。
原本桑南溪,他也是打算用同样的手段留在身边的,谁曾想,撞在了周聿白的枪口上。
桑南溪在一旁静坐着,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置身事外。
黄朔的额角冒着汗,身上的衬衫已然被浸湿,弓着腰桑南溪道歉:“桑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先前是我冒犯了,这场馆布置的事咱们合同都签好了,之后您按照您的需求安排就好。”
倒是难为他,一大把年纪了,这声音倒还挺洪亮。
桑南溪只当没听到,分外坦然地扭头问周聿白:“粥呢?我饿了。”
先前那三杯酒,她总没有让自己吃亏的道理。
桑南溪不是什么矫情的人,这势既然都仗了,反正是他周聿白乐意给的,多一些少一些,倒也无所谓。
周聿白偏头看向她的侧脸,忽地想起两人从前那次分手,重新和好后,有一回她恰巧碰上他训人,事后她捂着嘴在那儿偷笑,一脸鬼机灵的样儿。
他搓了搓她的脸颊,问她又打什么鬼主意。
小姑娘搂着他的脖子,说:“周先生,跟你在一起我是不是可以仗势欺人啊。”
以前,她叫他周聿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叫他周先生。
她那性子哪儿能做得出什么仗势欺人的事儿来,看个动画片都能巴巴地掉半天眼泪的人。
而且她自从知道他的身份后,就有分寸到了极致。
从前还总愿意跟他说说遇到了什么难过事儿,现在事关她自己的事情她基本上是一概不提。
他捏着她圆润的耳垂,明明那么爱漂亮的人,上面却一个耳洞也没有,捏在手里格外舒心。
老人家总说,耳垂圆润的人是有福之人,周聿白其实从不信那些。
但那一刻周聿白想,他的溪溪,一辈子都会好好享福。
他俯身在她的嘴角落下吻,缠绵缱绻,分外认真地回应她刚刚的玩笑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