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臣道:“已经烧了,但有关的记录,学生已经摘了一份。若相爷想看,学生拿给您。”
林惟中点了点头,皱眉闭目不语,心事重重。
张德臣道:“在看到那两句话之后,学生突然对李三子产生了兴趣,觉得他不像自己的父兄,更像是明远公,因为……”
“住嘴!”
林惟中怒气勃发,喝道:“李三子!怎能比跟明远公……刘明远相比!他不过是个任性妄为的纨绔罢了!他连李推之都比不上!何谈去比刘明远!”
张德臣沉默无语。
林惟中缓了缓神,叹了口气,道:“德臣不必在意,是老夫失态了。”
张德臣摇摇头道:“是学生的错,惹了老师的不痛快。”
林惟中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过了半晌,才对着张德臣挥了挥手,示意他靠近些。
张德臣依言而近,林惟中压低了声音问道:“这么多年以来,明远公,呃,刘明远的后人可有着落?”
张德臣摇摇头道:“没有,学生查访多年,一直没有什么消息,想必明远公必没有留下后人吧,毕竟,那是一场祸灭九族的屠杀。”
林惟中听他这么说,感慨中带着一点落没,道:“若是找不到,那便算了,想必明远公再无后人留下了。唉,当年进士军四杰,是何等的锐意勃发啊。突飞猛进如李推之,运筹帷幄如明远公,精心细微如孙伯纶。老夫却得了个名好,中庸合为。”
“每每想起,老夫便感慨万千哪。时光如今,却只剩下老夫与孙伯纶两人,而另外两位已经作古。德臣啊,你这一番说话,让老夫感慨万千,若是可以,过几日去请伯纶贤弟,到府上喝茶吧。”
张德臣道:“学生理会得。”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老师说这些话,只是想引开有关于刘明远的话题,可是,心头纠缠了好些年的疑问,却让他实在忍不住想问出,盘算了半晌,才开口问道:“相爷,学生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您,这问题很是无理,但学生却想让您如实回答。”
林惟中瞧着他的样子,似乎已经知道张德臣想问什么了,叹了口气,便扬起来个笑容道:“德臣啊,你是老夫的学生,也是老夫至友,想问什么,便快些说吧。”
张德臣寻思半晌,才道:“当年,陷害明远公的事情,相爷参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