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法比安眉头一挑:“还有其它条件吗,如果只是这些,我现在就可以代表军团答应您——甚至可以立字据。”
“那个不需要。”
若瑟夫摆摆手…如果安森·巴赫不准备动手,根本用不着这种形式;如果一定要自己死,哪怕亲笔签名也不可能保护自己的小命。
两人轻轻碰了下杯,抬头一饮而尽。
“有时候,我真的非常后悔。”放下酒杯,若瑟夫忍不住感慨了起来:“假如当初我心一横,带上你来到新世界的话,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的确有这种可能。”
法比安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但即便假如重来一次,您也不会那么做的。”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亲爱的若瑟夫叔叔,您是个真正热爱自由——或者说,畏惧责任的人。”法比安冷冷道:
“家人,产业,财富,故乡…包括我,在当年的您眼中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负担,挡在您与‘自由’之间的阻碍。”
“即便知道今天的下场,哪怕重来几千次几万次,依然会选择独自登上从北港出发的船,这就是您……”
看着那张略微狰狞,委屈,埋怨的脸孔,法比安轻描淡写的放下了酒杯:
“……我亲爱的若瑟夫叔叔。”
…………………………
威廉·戈特弗里德站在军工厂大门前,看着已经换上了制服,神态紧张的工人们局促在门外的空地上排成一排,像是在等待法官宣判罪名和刑期的囚犯。
他们在害怕。
如果说从克洛维城被强行搬到白鲸港,只是换个地方,换个雇主工作的话,昨天一晚发生的事情终于让这些工人真正意识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这里不是领主和教会治下的旧世界,而是群魔乱舞的殖民地。
在克洛维城,他们的敌人是雇主,雇主雇佣的监工,警察,黑帮——有时候后三者身份还会出现互换或者重叠;而在殖民地,他们要面对是狂信徒,土著民,旧神派甚至…邪神。
终于意识到二者区别的工人们并不打算继续待在这里等死,不少人已经有了想要离开的冲动;而在整个白鲸港,唯一在他们眼中值得信任的,就只有眼前这位……
“逃犯。”
威廉突然开口道:“我认真想了很久,如果诸位有谁打算从殖民地离开的话,会被克洛维王国以什么样的罪名通缉。”
“因为这里是殖民地,你们是殖民地军工厂的工人,你们的雇主是殖民地总督——所以当你们试图解聘或者在没有得到许可就离开的话,将被以逃犯的名义通缉。”
“当然,这里是殖民地,逃犯的身份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考虑到你们现在的处境…在没有得到许可的情况下,你们很难从白鲸港搭船离开,并且这里还是方圆几十公里唯一大型聚居地,冒然离开的话,你们冻死的几率会是现在的十倍,饿死是五倍,病死也是五倍,被意外杀死或变成土著民猎物的概率……”
“总而言之,考虑到各方面的因素,我制定了一个可行性比较高的,顺利离开殖民地返回本土的计划——是的,你们不是唯一被迫来到这里的。”
“而这个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完成殖民地军团的订单,确保我们能够得到足够的收入,以维持我们的物质所需,以及卫生,健康,休闲娱乐等等方面的需要。”
一边说,面无表情的威廉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份图纸:
“我设计了一款连队级别的支援武器,总司令承诺过报酬不菲,所以……”
“你们谁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