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
申屠弘震惊的望着掉在地上的下巴,蹲下身想去捡,却被一剑贯穿胸膛。
韩潇蹲下身,居高临下藐视申屠弘,像一个审判生死的阎王。
“我不会杀你,但你要记住,东盛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别妄图挑战我的底线,否则,我会考虑率兵直接杀到你们王庭!”
“你敢!”
申屠弘丝毫不怕。
“你可以试试。”
韩潇说完起身抽出帕子擦了擦手,嫌弃的丢在申屠弘脸上。
“夏安,挑了他的手筋,派人亲自押送出边境!”
“是。”
“韩潇,你混蛋,老子跟你没完!”
申屠弘奋力挣扎,但被人按得死死的,嘴里不停骂着脏话,直到被拖出房间,才渐渐没声。
亲眼目睹韩潇霸气侧漏的一面,叶溪心里竟生出几分崇拜。
全身没力气,像个软脚虾一样靠在墙上,冲他一笑。
“我现在很难看,是吧。”
韩潇收起冷漠的面容,任由愧疚将心紧紧捆缚,张开双臂,却不敢触碰。
“感觉怎么样?”
被一直压在心底的恐惧,在这一声慰问中突然爆发,眼泪不受控制夺眶而出。
“头晕,肚子疼,胸口也疼,你怎么才来啊,知不知道,我……我刚好……好害怕。”
“对不起。”
韩潇低声道歉,解开身上的披风,将她紧紧裹住再横抱起往外走。
卸了力,全身更软得厉害,叶溪干脆头一歪不管不顾靠在他怀里,还不忘拉上斗篷将脸盖住。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
只能听到越发急促的心跳和淡淡的药香。
却让她无比安心。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说话。
她是累得不想说,而韩潇一直紧绷着一张脸,下颚轮廓清晰得感觉快要绷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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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
叶溪一路被抱进房间,屋内陈设虽简单,但却处处透着一股奢华的气息。
因为床幔竟用的是绞云纱,这种纱出自江南,因制作工艺繁杂,所以产量不高,每年仅出几匹,还都是贡品。
床幔前的珠络流苏用的都是拇指大小的珍珠,颗颗饱满,在阳光下散发着好看的光泽。
这样量的珍珠,她还只在蒋二小姐的发簪上看到过一次。
又是珍珠,又是贡品。
心头莫名升起一股巨大的压力,忐忑的望着四周,老实坐在床边。
方妙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韩宅。
当看到满身是血的叶寒溪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忙坐到床边,开始诊脉。
韩潇一直站在旁边,神色严肃,一动不动。
弄得她十分紧张,心跳竟开始不受控制加速。
方妙过去好一会才收回手,眉宇舒展,显然无大碍。
“如何?”韩潇忙问。
“无妨,腹部虽受伤,但问题不严重,只是受惊吓比较大,需要好好调养。”
方妙说完,目光落在她血淋淋的肩膀上,眉头一皱,回头对韩潇道:“你先出去,我要替叶二小姐好好检查一下伤口。”
韩潇握紧的拳紧了又松,青筋爆出,十分愤怒。
目光始终没看她。
“我就在外面守着,有事叫我。”
待人走后,叶溪才不自觉卸下防备,肩膀一松,委屈和恐惧再次袭上心头。
眼睛酸得厉害,泪水不受控制往下掉。
方妙柔声安慰:“没事,都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做好防备。”
叶溪知道方妙以为她被申屠弘侮辱,赶紧摇头。
“没有,他没对我做什么。我就是害怕和恶心,他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对不起,是我的错。”方妙低声道歉。“如果不是我找你帮忙,他们就不会误会,更不会将矛头指向你!”
“不是的。”
叶溪摇头。
“其实韩大人有派人保护我,只是我不想到无辜的人为我丧命,所以才主动前去,路上我还偷偷留下印记,就是为方便韩大人前来营救,只是没想到那人竟是最近京城流窜的杀人采花贼。”
方妙一直知道叶寒溪很善良,却不曾想到这个程度。
眉心微皱,叹息道:“你很善良,这是好事,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你不想他们因你而丧命,可有考虑过想保护你的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