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记恨,而是我在想,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何忠孝礼仪的圣贤书,却能读到了狗肚子里。”
徐牧答不出,但能想得到,那一日狄狗犹在叩关城,而长阳的水榭书院,却在作着颂盛世的诗文。
“我教人落了下乘,便想着教教这个天下,如何吐去污浊,回一片人间清明。”
徐牧沉默不语。
穿越而来,他见过太多太多的人,如贪功的赵青云,如抛弃糟糠的尤文才,如嚣张的世家子卢子钟,如谋而后动的常四郎,还有一心救国的袁陶。
什么人都有,怎样的人都有。
乱世出狗熊,也出英雄。
“开春之后,只怕闹反的事情,会越来越多。”
“莫想了,便随我回庄子,做个记账老生,哪一日我要用你,你再换上文士袍。”徐牧叹出口气。
“愿随主公。”贾周艰难拱手。
“喊东家。”
“愿随东家讨食。”
“甚好。”
徐牧笑了笑,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突然又想起什么。
“若是个黑店,半夜来吹蒙汗药烟,你也莫遮鼻子了,权当睡个好觉。外头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好说了。”
贾周果真撑着身子躺了下来,不多时,便发出了微微的呼噜声。
徐牧面带无语,自个撞见的,都是些什么人。
……
“抓着了!东家,抓着了!”才过了子夜,卫丰便欢天喜地的带着一帮子人,揪了七八个垂头丧气的小伙计,在其中,另有一个人老珠黄的小婶儿,齐齐丢在徐牧的面前。
卫丰讲话的声音,显得极其深恶痛绝。
“这些个黑店狗夫,莫不是没有请花娘的银子?派个老婶儿来做美人计,胭脂涂烂了脸!东家,我那会还在睡着,当场便吓醒了,以为见着了鬼。又要垂衫,又要给我唱小曲儿,我差些就直接抽刀了。”
“卫丰……丢外面冻一夜。”
“安排好值夜,余下的人便先回房休息,明日还要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