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乐观!”
其实两国兵马现在还并没有正式交锋,三川王狡诈,明知潼关易守难攻,这场战争绝对不能够速战速决,既是持久战,目前仍在试探骚扰,但姜仓为了迅速解决掉太后制作的麻烦,当然要把情况说得严重些。
“不容乐观是因为你们这些男人无能,总不能一味让我们忍受耻辱……”姜里娜仍然不甘心。
“那小妹是想出关迎战么?!”姜仓已经没有了耐性,一句话怼得姜里娜闭了嘴。
他才深吸了一口气:“这已经是皇兄心系母后的凤体,不得已才妥协退让了,母后如果一味听信小妹的糊涂话,皇兄自知保不住社稷国祚,无非是战死于关隘,亡国之君,还哪里顾及悖逆不孝的指控!世人贻笑的无非是,我羌汉皇族愚蠢不堪,竟以君国社稷,拼得跟东豫的两个女子同归于尽。”
姜仓说完,又冲姜里娜瞪眼:“小妹跟我出来,别在这里打扰医官替母后诊疾。”
姜里娜委委屈屈摇着姚太后的胳膊。
姚太后却长叹一声:“不怪你二兄说这番话,东豫虽弱,奈何北赵太强,这个时候如果东豫铁了心的跟北赵联手,对于咱们而言的确有害无益。也罢了,只要轩氏、王氏人头落地,咱们就多忍一时气辱又如何?咱们这回顾全了大局,将来还担心你皇兄一味偏向午氏?
我已经想好了,等战事过后,我就提议先成全了你和大尚臣,你皇兄既然重视大尚臣,我再建议让大尚臣教导午氏的儿子,陛下是肯定乐见的,那就等同事把午氏之子,交给你控制,你让他们母子离心,有的是机会把午氏置之死地。”
“王瀛姝却到底不算落在了我手里!”
“待将来,东豫国灭,别说王瀛姝,连她的一族人,甚至那司空南次,都可以交给你处治,我听说王瀛姝的父母就她一个女儿,因此王瀛姝才被纵得如此无法无天、目中无人,那时候,她的父母落你手中,落得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场,悔不当初,才算真正解气。”
姜里娜转念一想:听说王瀛姝的生母陆氏,儿子都生不出来一个,居然没被休回娘家不说,甚至王瀛姝的生父还不肯纳妾,以至于东豫的女人们都赞陆氏好福气,凭她也配享有这样的福气?王瀛姝死在这里,陆氏还不把我恨之入骨?可偏偏她自己也迟早落到我的手里,王瀛姝不是同情那些无眉奴么?我就要让她的生母也成为无眉奴,我还要逼得陆氏的丈夫,亲手把陆氏剥了皮,喝着陆氏的血苟且偷生,就看那时,还有谁会羡慕陆氏好福气。
凭靠着做这样的白日梦,姜里娜到底是允许瀛姝死个痛快了。
才出去和姜仓“话别”。
姜里娜连姜泰都不怕,想着姜仓能“苟活”至今,更得感恩她从前的庇护,虽然刚才挨了喝斥,又哪有半点畏惧心,正准备喝斥回去,姜仓却一点机会没给她。
“好好侍疾也罢了,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怂恿母后,只要我听得风声,被逼无奈再被折腾回京,会亲自捉你,把你送去东豫,皇兄为了安抚东豫,让你‘和亲’理所当然,你应该心知肚明,东豫可没人稀罕你去‘和亲’!”
姜里娜被气得怔住。
姜仓却取出了贴身携带的匕首,亮出匕刃,往自己小臂上一划,顿时,白袍染血。
“我说得出做得到,小妹好自为之。”
这是羌人决定“大义灭亲”时的特有“仪式”,用自己的鲜血,向昆仑神盟誓!
姜里娜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往上蹿,吓得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