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见你从小聪慧,不该是遇事抱头缩项的性子。
前些日子听闻你要避迹藏时,远离京都纷争,本王还纳闷儿,今日倒是知晓缘故了。”
步竫舟已经许久不曾听到长辈对自己殷切教诲,更何况此人还是对自己步步紧逼的步成骁。
是以诧异地终于侧头看向对方,见对方眼底流露出的深切厚望,心脏处好似被针尖狠狠扎了一下。
或许二叔对他是有些真感情的,只是这些真感情在权势面前,到底是轻如鸿毛。
他不露声色勾唇轻笑,目光落在步成骁年老的面庞上。
“二叔误会了。
这书倒也不是今日才看的,彼时离京东下蔚景,老师未免我心中愁苦,无法纾解,是以送了我这本心经开悟。
本也是许久未曾翻动了,这两日又觉心内不够清静,故而才叫阿哲又翻了出来。”
所以无论是一开始,还是后来现在,他们一直都不是一路人。
步成骁注视着步竫舟清冷的面孔,眉目一凝,露出些许恍然大悟之色。
他道为何当初如此良机,步竫舟竟也不争不抢,原是杜若言这迂腐之人的手笔。
他微有恼意:“佛教你智慧,却没教你与世无争。”
步竫舟久久注视着步成骁,忽而一笑,又两手交叠趴回了床上。
宁君哲知道,在这长久的凝望里,步竫舟是失望的。
就好比你告诉父母我不想当官,可他们却说你有无上智计,不该浪费这份天赋一样。
眼见说不通,索性就不说了。
步成骁亦不想再多话,伸手去掀步竫舟身上的锦被。
宁君哲神色一凝,瞧着步成骁冷肃的面色,像是关心,又像是只为确定什么。
不管对方只是想要单纯的检查伤势也好,还是想要确定真假也罢。
他都不乐意他的男人被这佛口蛇心的老男人碰。
宁君哲连忙往前迈进,刚刚走了一两步,便听步竫舟实事求是地将话茬引入正题。
“二叔诸事缠身,却还念着我这罪臣,想必二叔也听闻了流叔的事情,一会儿可要前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