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鹣鲽情深为步竫舟也好,或是手足之情为落雪也好,又或者是为落尘自身也罢。
你都该明白,你本该是已死之人。
挣扎浮沉数月,还能如此安稳站在本王面前,同本王宣泄你心中的恨意,应该珍惜才对。”
他的口吻不冷不热,本是一番威胁敲打的话,却丝毫不闻警告之意。
果然越是心有城府的人,越不露声色。
宁君哲微微一笑,不惊不惧,口吻同样云淡风轻:“恭王所赐,宁君哲必不能忘。”
步成骁听闻宁君哲意有所指的回答,只是无声淡笑,径直抬脚往步竫舟的卧房去。
六婶在自己房间黯然神伤,白鸣风仍在后院儿不分昼夜地研药,卧房内只有步竫舟一人。
同为练武之人,在步成骁行至房外廊前时,步竫舟便已知晓来人是谁。
他趴在床上,一双手伸直举着一本书籍正聚精会神地翻阅。
在卧房门被推开后,率先沉声道:“侄儿如今多有不便,还请二叔谅解侄儿的无礼。”
他用后脑勺对着进门的两人,修长的手指缓缓翻页,厚薄适中的被褥只盖了腰际以下,瞧不见伤势。
身上只着一件云白色里衣,长长的头发乌黑顺直,自然随意地披散在肩背上,多了几分闲情惬意。
见此情景,步成骁眼底的情绪倏忽翻涌复杂。
他脚步沉稳地走到床沿边儿,轻轻坐下,目光沉沉落在步竫舟阅读的书籍上。
那一行行小字映入眼帘,倒叫他的心绪更为沉重。
“竫舟何时看起这个来了?”
步竫舟看的,正是佛教心经。
他没有侧头去看步成骁的表情,只从对方微微讶异的语气里揣摩出几分深沉之意。
“二叔有何见解?”
步成骁伸手将步竫舟手里的书籍拿过来,合上之后随手一扔,书籍稳稳落在小轩窗前的矮榻上。
举手投足间的利落霸气,倒叫步竫舟忆起儿时,步成骁教导自己武艺时的严厉。
“你正值风茂,理应培养坚毅果决的心性,且以你的身份,本就该心存凌霄之志,踏锋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