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众所周知,明堂乃天子之堂,京都旧巷中的‘明堂’,或许本无此意,可明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在令人生疑。
所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明王此举,是明着要造反不成?”
裴荆的一番话不可谓不犀利,最后一句更是直指要害。
步竫舟勾着一抹浅笑,若无其事迎上裴荆凌厉的视线,继而起身,迈过案桌,朝着高堂上的人端正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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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绝无此意。”
短短一句话,既不辩解,也无恼怒,便是他对裴荆猜测的回击。
步竫舟半身伏地,瞧不见陛下的脸色,半晌后只听陛下让他免礼起身,掷地有声的话语接踵而至。
“众爱卿所言都不无道理,裴爱卿所言,更恰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可明王封号,乃先皇亲自赐下,朕亦没有违背先皇之意,骤然更改的道理。
朕居庙堂之高,不能将百姓疾苦一一晓视。
明王所建‘明堂’,倒是替朕向万众百姓晓谕了朕的一片爱民之心。
依朕看,明王当赏。”
陛下此言一锤定音,群臣皆不约而同拱手行礼高呼:“陛下圣明!”
步竫舟重又坐回案桌前,自始至终不惊不惧,若无其事。
陛下垂询:“不知明王可有属意的职位?”
不过是赶鸭子上架的逢场作戏,步竫舟自然识趣,起身淡声婉拒。
“回陛下,臣久不在京中,对于京中事知之甚少,如今一身无累,清闲自在,已是极好。”
话落,秦予缓缓勾唇,伺立身后的云姑姑亦朝他投来满意的眼神。
“众爱卿呼声高涨,朕若不赏你些什么,岂不是令群臣寒心?”
“陛下,臣……”
步竫舟再次推拒的话尚未说出口,一声婴啼乍然响起。
秦予看向襁褓中的程双,露出慈爱柔和的笑意。
“哀家老了,唯一心愿不过是饴(yí)含抱孙,陛下若真要嘉奖,不若趁此良机,为老六择一好王妃,姑且全一全哀家心愿罢!”
此言一出,步竫舟清冷淡定的神色一凝,望向高台上的秦予,眸色闪动,眉宇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