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季熠松了口气:“你是觉得我和纪鸣很像吗?”
谢观南啧了一下,没有回答,他总不至于把季熠拿去和纪响那混蛋作比较吧?况且季熠的阿爷和纪松岭不一样,在季熠那个家里,被偏袒的可并不是他这个嫡长子,但说起区别对待,季熠也是受害者,谢观南不知道季熠是否会因为看到纪鸣而触景伤情。
“也许我当年太小了,都还没学会怨恨。”季熠从谢观南手里拿过灯笼,重新迈开步子往前走,他开始走了,边上的人总是要跟上来的,“其实观南不用太过担心这个,因为不管做父亲的人多厚此薄彼,当选择不存在的时候,他也只能接受。”
选择不存在?谢观南不懂,为什么季熠可以把这种事情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他们在说的可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拿纪家来说,纪响的罪名一旦坐实,他自然就废了,纪鸣不管多不招纪松岭待见,也会是他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纪鸣就算过去对父亲有怨恨,也不会拒绝家业不是吗?毕竟他除了自己,还有母亲和弟弟,所以这就是结果了,可能事与愿违,但……也没有多糟糕。”
不糟糕吗?谢观南不敢苟同。这一家人还能回到过去吗?尽管过去可能也并没有多和谐,但如果纪响不在了,那个宅院里的夫妻之间,父子、母子之间的感情真的不会有变化吗?
“观南,这世上唯一不会改变的事情,就是所有人一直都在改变。”季熠把灯笼提起来一点,照着他俩彼此的脸,谢观南的脸上写满了思考的样子在暖光里显得很迷人,他忍不住变换了心思,“比如我会变得越来越贪心,希望你总是把我的事这么放在心上。”
谢观南难得的没有因为季熠这轻浮的话立刻呛声,他只是很安静地看了对方一眼。
河堤这条路其实是条近道,只是他们走走停停才花了比平日谢观南下值更多的时间才到家。但因为是两个人,他们又一直说着话,所以这段路所花的时间又没让他们觉得漫长。
快到小院门口时,谢观南说他明日要按照纪鸣所提供的信息,去把一年间所有出售过噬香草的药铺跑一遍,以证明周楚绪不可能接触到除纪响以外有这味药材的人。不管有多少作用,已经有的证据能做得越瓷实越好。
“对了,秦县令为何对你那么客气?”谢观南这一日被安排得太满了,可有些事他并没有忽略,比如秦孝贤特地亲自把季熠送出县衙,这种事想让他不在意都不行,“你不是说你们不熟么?”
“是不熟,但我今日捐了几匹马给县衙,他对我客气一下不应该么?”季熠好笑道,“秦孝贤又不是你,这世上让我送了东西还挨骂的,也只有你而已。”
马?
季熠见边上的人呆着不动,只好自己伸手推门,然后拉了一把突然变得傻乎乎的谢观南:“你们县衙的马都有年龄了,我捐几匹给你们换一下,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