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谢观南更恍惚了,西雷山的厨娘出现在县衙,居然不是和做饭有关,而是和命案有关?
正怔愣着,谢观南看到皂班的柴燃从天井西侧刑名师爷的厢房里走了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相互行了个礼。
县衙的捕快分:快、皂和壮三班,快班主司缉拿,值堂役的皂班和做力差的壮班都属内勤,日常内外三班各司其职互不干涉。
谢观南顶的是年纪大了没法继续干活的老快班班头的位置,而这个柴燃则是皂班的班头。虽然同为班头,但谢观南是外来的,又因他年纪小些,故而对本地这些年长的同僚都总是比较客气和尊重的。
“二哥,早。”柴燃在家行二,衙门里年纪差不多的喊他柴二,年轻些的便称他为二哥,谢观南自然也这么叫。
“哈哈哈,谢头你认得苗娘子却不知道她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女医者吗?”柴燃比谢观南年长了五、六岁,为人健谈开朗,谢观南管他叫哥,他又称对方为谢头,他俩各论各的,见面总是乐呵呵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跟苗姑问好,“苗娘子,我娘之前吃了你开的方子,咳嗽好了许多,她让我跟你道谢呢。”
谢观南这才知道原来苗姑不只是西雷山上的厨娘。女子行医难得,尤其出名的女医更是少见,他却只知道人家做得一手好菜。之前还想着人家是有事需要他帮忙,岂料苗姑才是那个来帮忙的人,谢观南心里瞬时生出些惭愧。
“药食同源,做饭也好,行医也罢都是一回事,人做些有用的事,自己心里才舒坦。”苗姑摆摆手,不以为意,见谢观南有些尴尬,还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臂膀,“若要我说,我还是更愿意做饭给谢郎君吃,熠哥儿吃我做的饭大约已经吃腻了,每次都面无表情的,实在没趣。”
谢观南歪头看着苗姑,只觉得这话很奇怪,他和季熠吃饭的时候,从来不觉得那人面无表情,就算他不搭理,季熠也有很多话说,他只会被揶揄挤兑得觉得那人有些讨嫌,无趣这两字他可从来没和季熠联系在一起过,难道他看到的季熠和旁人看到的不是同一个吗?
“周震声一早又来衙门了,秦县令让他去后面的花厅说话了。”柴燃跟谢观南通了个气,免得他到后面不知道情况,又对苗姑道,“时辰还早,苗娘子可到三堂的西厢房稍事休息,等晚些衙门会安排让人和你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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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震声昨日已知道了复检的结果,周家毕竟在本地也是大户人家,想来是县令为了安抚他,特地请人又找了出名的女医来看一下,不管是从医理或是尸检的方向,都给周家苦主一个最完善的交待。秦县令虽然有些胆小,做事倒是很周全的。
周楚绪的尸体停在义塚,勘验尸体多选在午时,所以苗姑是来早了些,但她也有她的缘故:“我想先看一下仵作的验尸图格,先了解些基本情况。”
“二哥你先去忙吧,我和苗姑说会儿话,之后我带她去书吏那边看图格。”谢观南主动把事揽下来,既然是熟人,自己照应着自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