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飞显然也不希望如此,但他没有别的办法,沮丧地低下了头。
我见他们一个个地比我这个当事人还难过,不得不打起精神去问方律师:“你有把握让他马上被拘留么?我接下来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实在不想再费心对付他了。”
方律师答得痛快:“当然有,只要你去报警,他立刻就会被传唤,谋杀未遂是刑事犯罪。”
“好,那就先让他去做十年牢吧。”我迅速拿定了主意。
庄明飞和顾雪灵见我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不约而同地抬头看了过来,就连本该回房休息的我母亲也察觉到外面的不对劲,在这时候走了出来。
我看着他们三个,心中反倒是一片坚定,话音平淡道:“十年时间不算短,我们可以在此期间慢慢搜集跟车祸有关的证据,而且我想过了,就这样让他坐牢太便宜他了,我要他也尝尝绝望的滋味。”
“当初我被他推下悬崖,浑身是伤地躺在地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以为自己就要在绝望中死去,那样的心情必须让他也体会一下才行。”
哪怕已经过去一年有余,我再想起当时的场景来也还是会感到遍体生寒。
母亲心疼地坐到我身边,握住我因为从前的记忆而开始发冷微颤的手。
顾雪灵亦是义愤填膺地赞同道:“你说得对,不死刑就够便宜他的了,得让他在快出狱的时候知道自己被加刑才行。”
我语塞了一瞬,无奈道:“找证据倒是也用不了那么久,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及时让他加刑。”
闻言,顾雪灵当即把她的手也扣到了我和母亲紧握着的手上:“我一定会帮你的!”
庄明飞是异性,不便凑过来跟我们一起握手,这时就隔着茶几认真点头道:“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寻找证据的,而且你不是说徐叔叔已经恢复些许意识了么?兴许他能亲自出面指证沈承远。”
这话让我很是受了番鼓舞,深呼吸一口缓解情绪后,平静地对方律师说:“我需要一个律师,不知道你能否接下我的委托,这个案子很可能会是一场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