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远目前只是对我的身份起疑而已,如果我想套话,还真是用林苒的身份更合适。
我将此事暂时按下,主动更换话题道:“你放心,我肯定会想办法去验证你所说的话是真是假的,要是被我发现你在说谎,你知道后果。”
蒋临夏下意识地发起抖来,嘴上却还在试图糊弄我:“等我去了法国,还得仰仗你和容熠川生活,怎么敢骗你?啧,今晚真是冷……”
她一边说一边像之前一样不甚娴熟地发动了轮椅,却是往背对着我的方向去了。
先前她目光闪烁的到处乱看时,曾经特意避开过那边,这时兴许是编得词穷,再顾不上掩饰了。
我注意到那边的河滩上有棵大树,因为长在江边的缘故,树干粗到了两个成年人手拉手的环抱才能勉强抱住的地步。
树冠更是亭亭如盖,在夜色的掩映下就像是从江水里爬出来的冤魂。
蒋临夏在大树旁边停了下来,她装模作样地摆弄一会儿轮椅,等好不容易把自己调整成了侧身对着我的姿势,带着颤音对我喊道:“帮帮忙!我……好像回不去了!”
前几日刚下过一场大雨,河滩上泥泞得很,她这时看着倒有几分像是真的陷进去了。
可我当初养伤的时候也是坐过轮椅的,动弹不得的时间比她长得多,对电动轮椅的动力再清楚不过,只要她肯将动力按钮按到底,哪怕是再不熟悉轮椅的人也能从坑里挣脱出来。
我嗅到空气中的危险气息,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一口,然后问她:“需要我帮忙?”
为了今晚的这出大戏,我提前做了不少准备,其中就包括在出门时提前换上便于行动的平底鞋。
方便逃跑,更方便追击。
蒋临夏没想到我会这么好说话,但她并未因此生疑,反而迫不及待地催促:“需要,当然需要,我的轮椅陷在泥里出不来了,你过来帮忙推一把就好!”
看到她如此激动,我就彻底放心了,微笑道:“那你等一下,路不好走,我慢点过去。”
我将警惕性提到最高,缓缓迈开步子,耳朵和眼睛却在紧紧盯着那处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