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仄起伏中,眼朦胧,心朦胧,淋漓春意换了浅唱低吟。
元知酌汲取着他渡过来的气,哪儿都胀涩得很,实在让她说不出一句刺人的话。
什么叫——“又”?
——她和迟奚祉以前的相处模式到底是什么样?
——苻沛,一个很遥远也很陌生的地方,犹如是一本上了锁的禁书,里面瑰宝无数,可人们都好像格外忌惮谈论它。
——苻沛公主又是何人?是迟奚祉的旧相识老相好吗?他不是说他们才是青梅竹马吗?
——还有,她又到底为什么会失忆?为什么她和迟奚祉的相处总是不那么轻松?似乎柔情和温隽很难存活在他们之间,他们更多时候像是互相利用、互相包庇的宿敌,爱恨交织的,不死不休。
脑袋里又搅又翻,重重叠叠的刺激和谜团已经让元知酌想不清了,丝绸般的乌发飘散开,遮在她大片的雪背上,活像一曲树影葱郁的涟波,随着快感而生出流动感。
也不知道迟奚祉是不是对她偷跑进地道耿耿于怀,或是原本他就情绪不高,总之他今日不比往前的酣畅淋漓,而是折磨着她,吊着她的贪欲,置身风波里,又在水火外眼看着她落高台。
元知酌受不了了,一反常态地问他,“迟奚祉你爱我吗?”
对方答得腻人,“我只爱你。”
“那就给我。”元知酌只想溺死在这场明月良宵里。
——
沐浴后,元知酌睡意沉沉,脸上的酡色还未褪去,湿红的眼尾像是工笔勾勒的花瓣,娇而艳,打湿的泪睫犹如折折瘦枝,乖柔的模样破碎又倦怠。
迟奚祉从身后将她拢住,掌心轻轻带了下,两人之间就不留一丝缝隙,他埋首在她的颈间,两个人像是两块碧玉契合在一起。
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