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抱怨,他眸子一暗,只是又想到了白日里邬琅的那些话,心底也挫起了一点儿火气,于是他散漫地随着她的话应道:“好啊,明日朕便让总管太监去办,把‘鸾禧宫’改为‘囚鸾宫’。”
元知酌开玩笑的脸冷下来,纤眉一蹙,她拳头打在面前人的胸膛上,没使什么力,嗔怪他,“变态呀你,哪有人的宫殿会取这样离经叛道的名字。”
她又揶揄道:“陛下是被人奉承久了,连话里的意思都听不懂了吗?”顿了顿,她声线转凉,尾音放慢强调:“我的意思是,我想要出去。”
倏地,元知酌的下巴被人挑起,迟奚祉压低眉骨盯着她,屈起的长指摩挲着她下巴的软肉,沉着嗓子说道:“怎么跟朕说话呢?”
元知酌被关了一天,人静了不少,也精了不少,她主动将下颌抵在他的指尖,抬眸去看他,辨认一番后,有恃无恐,“陛下,我只是失忆了,没傻,分的清什么样的语气是真生气,什么样的是狐假虎威。”
她紧盯着他的眼睛,得意极了,“而你,是狐假虎威。”
她的面上不施粉黛,音娇声缓,隐隐含笑的杏花眸弯起,娇憨顽皮,但又惹而不怒,分寸火候把握的极好。
暗流在两人之间蔓延开,他们互相试探、互相撩勾,却不越雷池半步,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败下阵,好赢下这新开场的第一局。
迟奚祉轻笑,目光带上了侵略性,他微微低下头,修长如玉的手将她往上抬了抬,好让他的呼吸与她交缠,随后慢词慢句,“那皇后猜猜,朕会不会亲你?”
元知酌的手握上他的长指,微微用力将勾住她下颌的手拂开,头却往上靠得更近,挑衅他,“不会。”
这时候,早就分不清是谁主导场面了,泾渭两河开始交融。
迟奚祉笑意更甚,他垂着头,眼看着就要吻下来了,元知酌偏过头,后仰着身子,躲开了他的亲吻。
美人计最是难逃,枭雄也不会例外。
得逞后的元知酌笑出声,花枝乱颤的,喉管里震出来音质似檐上银铃,“陛下,我都说了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