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酌听完她的,掀起裙子就往东边跑,耳边的一切的吆喝、叫卖声都变成的冬日凌厉的风刀,掀起层层薄纱,生生刮在她的脸上。
她的脚步虚幻又急切,不小心撞到了人,那人骂骂咧咧的,“跑什么?”
元知酌顾不上什么,她匆匆落下一句“抱歉。”
“哎,你这人……”那人话还没有说完,又被后面追着的秋蕊撞了一下。
臃肿的身材立马左右摇晃,他再次骂出声:“谁家的贱蹄子?”
秋蕊都没注意到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的元知酌身上。
那人扶住一侧的柱子,气都没喘几口,又被人撞到肩膀,他再也忍不住,“他娘的,你们都不长眼睛是吗?”
一回头,撞上一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那人噤住声。
为首的没有什么情绪命令道:“让开。”
那人点头哈腰,扶着肥胖的腰身往一侧让路,“官人,您请,是小的没长眼。”
几个黑衣人脚步健而促,往着元知酌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半盏茶的时间,转过一个街角,元知酌看到了东青门下已经启程的马车。
她忍下喉间腥甜的铁锈味,指甲在朱红的柱子上狠狠抓了一道,撑起身子继续往外跑去。
她喘着气大声喊道:“王翁!”
不知是不是跑得太过着急,劲风吹得人眼眶发疼,眼泪竟积蓄起来,随着风往身后刮。
元知酌的身体早已筋疲力竭,没再跑几步,就摔倒在地上,融化的雪水打湿她的裙裤,手掌心的软肉深深陷进地板的碎石之中。
泪花在地上砸出一道道裂痕。
还是留不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