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是大景朝最鼎盛之际,先皇英武母后慈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帝国最骄矜的小公主。
小公主逃个课,怎么了?
燕吉音垂下眼帘,掩去唇角偷偷浮上来的笑意。
虽然母亲一直说让她要为自己而活,但她还是偷偷以母亲作为榜样。
总是想着燕家大房就只剩下她和大哥,待真相大白之日,她一定不能给已故去的父母丢脸。
她要堂堂正正站在所有人面前,让看见的人都赞一声,给父母争光。
大哥那么拼命练武,她当然不能成为拖后腿的那一个。
原来,母亲小时候也会犯错,还会逃课?
随着她的笑意,心头那根一直被她绷得紧紧的弦,稍稍松了些许。
她的确把自己逼得太狠了。
门外响起鼓掌声,随着声音踏进房门的,是走在前面的燕元安,和紧随其后的燕时晏。
兄弟两人都穿着九峰书院的学生服,墨蓝色宽袖襕衫、用玉色布绢为里,头戴由轻薄柔软的黑色纱罗制成的软脚幞头,书生气十足。
同样的衣服,被两人穿出了完全不同的感觉。
燕元安少年老成,墨蓝色令他的气质如静水深流,不显山露水却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在同龄人中显得格外出众。
深色穿在燕时宴身上,越发衬得他肤色如玉,举手投足中尽显风雅。
翩翩少年郎。
两人向秦瑶光和淳宁问了安,燕元安便笑着对燕吉音说:“远远就听见四妹妹弹奏的琵琶,不敢相信竟是今日新学。”
“二哥谬赞。”
燕吉音起身,抱着琵琶对燕元安致谢。
“一家人还讲这些虚礼做什么。”
燕时晏伸手拿过燕吉音的琵琶,交给在她身后伺候的春桃,笑着问:“五弟怎地还没来,往日不是他最积极?”
说起吃饭,燕锦阳数第二,没人敢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