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嘴角蠕动,似是想说些什么,但终是咽了回去。
江流景试探地把脚踏出,很高,风能将她的脚吹歪,“我们要在这待一整夜吗?”
“现在出去不安全,往里靠些能坐下来。”他给江流景让出些空位,江流景看他半身要出去,将他拉回,“就这样挺好的。”
冬夜,全力奔跑后热意被吹散,剧烈起伏引起的身体燥热不惧寒风也消去,江流景穿得本就单薄,这一会,就全身冰凉了。
白榆察觉她的不对,手背碰触到她,被冻得一瑟缩,将自己外袍脱下给她披着,再让她站到里边,自己为她挡风。
江流景艰难地才让脸上动起来,嘴角拉起一个弧度,“你是特意来救我的?”
“……”
白榆不说话,但她心知,“怎么认出我的?”
“声音,我不会忘的。”
“可是每次我都有捏着嗓子说话呀,这你都能听出来?”
“我拿刀指着你的那回,你忘了,你还特地嘱咐了大夫,给我加苦药。”
江流景在脑中回忆,想起来了,“怎么独身在这,望舒呢?身体可好些了?”
“林东家让我去沥川管新开的商铺,我正北上,便恰巧在药铺里发现了你,一路跟着过来,寻着时机救你出去。”他停了一下,只是隐瞒了许多,他不断地在林素影口中打听,她对他半分不透露,直到这次她将他派往沥川,他便明了,那个人是江流景。
可在路上时,他收到江流景失踪的消息,加快行程,快马才赶到碰见她的地方,又不顾下边人的阻拦,甩掉他们自己跟来。
他接着道:“望舒她很好,林东家将她照顾得很好。”话语中不知为何有些咬牙切齿之意。
江流景对外感知已经变得很弱,嘴里仍是回道:“那很好。”
“我现在可是少东家了,你不想知道我怎么变成少东家的吗?”江流景双眼快要合上,为了让她清醒些,白榆不断地和她说话。
江流景笑着,声音轻微,“想,你同我说说吧。”
“……”
白榆持续和她说话,说着他同林素影这段时日的事情,他学了多少东西,江流景也回应着他,虽然很简短声音很微弱,但还是在应着他。
突然她说了句,“才学了几分本领,胆子就变得如此大了”,就无了声息,惊得白榆去试她的鼻息。
幸好,只是冻晕了过去。
但这样待着也不是办法。
白榆最后还是带着她上去,找一处暖和的地方。
只是等江流景再次醒来,面前是独眼放大的脸,他面目狰狞,“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