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虽罪行致死,可却是为了行大义之事才如此,所以我想给他们一个不那么痛苦的方式死去。
这是我炼制筝毒的初衷,也是给他们的恩典。”
燕景瑜不禁想到前世自己便是死于筝毒,那种无知无觉的感觉她还记忆犹新,没忍住刨根问底般又多问了句,“你会制毒?”
东方既白点头应下,“会,医者手,阎王刀,不可不防。”
燕景瑜追问道:“那柳茂榆呢?
你明知道他也参与先前那件事情,为何?”
东方既白认真解释道:“你身边的大都只有二品境实力,若遇到一品境高手怎么办?
柳茂榆好歹也是一品中境的高手,收为己用也好。
何况可他本性良善,若非家人受挟断不会如此。
柳茂榆的家人我已着人救出,以后,你出门可以放心带着他。
他医术也不差,你也好多个助力。”
燕景瑜语气沉重道:“我,我可以信你么?”
东方既白将她的右手放在自己胸口,郑重道:“可以。我不会害你,也绝无阴谋算计。
若不是图你,何必这般煞费苦心替你招揽柳茂榆,又何必将师门秘籍拱手送上,又何必……”
燕景瑜伸出手指抵在他唇边,堵回了他要说的话,语气坚定道:“我信你!”
东方既白将她的手从胸口移开,拉着她继续往回走。
行至街集处,燕景瑜突然顿住了脚步。
东方既白也跟着停下,温声询问道:“怎么了?”
燕景瑜指了指远处遗孤堂门口推着小车往里面走的独臂老人道:“卖炭翁。”
东方既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见状内心满是欣慰道:“便是朝廷给予方便,他们还是愿意自立更生,也是极好。
看来可以考虑给他们安排些简便的活计,免得他们雪地推车太过危险。”
燕景瑜闻言勾唇一笑,并不意外他会这么说,想起前世他那般遭际,不由感慨良多,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