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景道:“你也知道本人乃想弃就弃之人,还有何必要与他闲话?姓张的,我看你家也落不到好。这次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拉你下水!”
“反了反了!”
张懋这次彻底听不下去了,直接往柴房外面走。
“公爷……”
钟德才一看,自己是当和事佬的,但现在两个当事人完全不给他面子,一个当事人还要直接离开,他都不知是应该追上去,还是应该先把人拉回来。
“侯爷,消消气,忍一时风平浪静啊,除了公爷,还有谁能相助于您呢?”钟德才眼见张懋已经出了柴房门,急忙道。
柳景道:“就安排我住这马棚,还说相助于我?不用他好心!”
“唉!”
钟德才一看连柳景都不领情,也只能叹口气,急忙追出去。
……
……
回到驿馆内的张懋,浑身都在发抖。
钟德才跟进去,还以为张懋是在生气,急忙道:“公爷消消气。”
说着,钟德才的手碰到了张懋的肩膀。
张懋怒道:“手拿开!”
此时,钟德才方知道张懋说话的语气都带着颤音,显然张懋是真的害怕了。
说最狠的话,却是心里怕得要命。
钟德才随即意识到,柳景这种不死不休的架势,让张懋感觉到危机,那是张懋之前所没感受过的。
钟德才道:“姓柳的也不过只是说气话,再说他有多大能量?他说什么,朝廷会信?不过是败军之将,上不得台面。”
张懋道:“他是败军之将,本公是什么?”
“呃……”钟德才随即感受到,张懋似乎是在深刻反省。
“老夫想好了,回去之后,便自行请罪,张家以后的事,都由吾儿来担当,以后张家大小事项,我一概都不过问了!”张懋道。
“公爷!”钟德才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张懋那又怕又苍凉的模样,瞬间感受到,劝什么都没用了。
张懋道:“那张秉宽,也是把我张氏一门都拿捏了,是把我给压下去了,却还留了我张氏一门的香火,吾儿和吾孙儿都还在军中,逼着老夫不得不服软,现在我就全了他的心思,大不了以后就当个闲散之人,再不与他争不就是了?”
“公爷,咱手上的可是京营的大权,就这么放出去了?再说,那蔡国公他吃得下吗?”钟德才显然不甘心。
提督京营,张懋赚得盆满钵满,他钟德才也因此而发家致富。
现在等于是把财路交给别人。
张懋道:“你说,还有旁的办法吗?”
钟德才低下头,无奈道:“形势迫人,不过……应该还有转机。”
“你看那姓柳的有恃无恐,就知道他想利用老夫跟张秉宽的矛盾,他一定是想去挑拨离间,而他所说的话,肯定是陛下想听的,也是张秉宽想听的。他以为如此有效,但他能不能活着回京,还是未知!”张懋咬着牙,那股狠劲上来,不但要让柳景下狱,还要让他万劫不复。
钟德才道:“那……”
“趁机……让他回不去京师。”张懋道,“你有手段,我知道。”
“这会不会……”
“他反正也身患重病,活不了几时,给他饭菜里下点毒,谁知道?”张懋甚至亲自做了指点,“等他死了,罪全往他一人身上推,等到他家破人亡时,我来替他守着家门!他的宅门,归老子所有!我就不信,他有那胆量,变成鬼还敢来找我报仇不成?他以为他自己多能耐?到阎王殿上说理去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