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曼曼说:“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吧,他这样不出门也不吃不喝的,继续下去人也得垮了”
“别去”
陈非阻拦住易曼曼,低声道:“那是阮哥的房间,别进去打扰他们了”
提起阮澜烛,全场顿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有些哭声压抑着远去了。
等到门外彻底没了声音,凌久时缓缓的坐了起来。
清瘦赤裸的脚从床上踩在地上,长时间蜷缩不动弹的麻木让他踉跄了两下才站稳,然后摇摇晃晃着往多宝阁那边靠近。
月光越来越高,从床上照在了墙上,将他伸出来的手背照的雪亮,皮肤下青紫的血管清晰可见。
他的手指落在合照右边的阮澜烛身上,来回滑动了两下,像是在模拟对方还在身边。
但手指碰到的不是人的皮肤,而是相框光滑冰冷的玻璃面。
摸了两下照片后,凌久时骤然弯唇笑起来,因为瘦弱而凸出的腕骨越过照片,把旁边的小盒子拖了出来。
在怀表彻底报废,时间继续流淌后,阮澜烛曾低声告诉过凌久时一句话
“凌凌,你之前一直想要的那枚戒指,就在我房间多宝阁的墙上,在我们的合照后面”
“我无法毁坏它,也不能让它造成你的危险,所以我找人打了一个能屏蔽信号的盒子,把戒指装在里面”
“我已经试验过,它只要在盒子里,就不会再回到我身边,定位的功能也会消失”
“现在它安全了,如果你想要留着,那就留着做个纪念吧”
纪念
凌久时咔哒打开盒子,里面银色链条锁住的戒指在月光下莹莹生辉。
他笑着又将盒子盖上,塞进了自己贴身的口袋,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嘶哑的都不像他自己的声音。
“阮澜烛,它可不是纪念,它是我的道具,一个能用来让我们重逢的道具”
吱呀——
把自己关了三天的凌久时迈出房门,走下楼梯,站在客厅所有人面前。
乱糟糟的头发,青茬遍布的下巴,和那双仍旧清明的眼睛。
这些组合在短暂三天就又瘦了一圈的凌久时身上,叫人不敢认。